可是她宁愿再受折磨,只要他还回来,还能再叫她见到他。
她真的很想他,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死,她以为她只要回头,就一定能看见他,她没想过到最后被抛弃的人是她。
这样想着,她又开始恨他。
但是又想,如果?他还回来,她就原谅他。
天渐渐亮了,鸡啼过一遍又一遍。
她终究没有等到他回来。
她望着窗棂上的明光,心里并没有恨。
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不怪他。
她偏过头,擦掉了脸上的眼泪。
天已经亮了,她要思索天亮之后的事。
“怎么又哭?”
湛君愕然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熹微里立着一个人。
那?人渐渐近了,她看清楚了,还是旧时模样。
也是旧时的习惯,见了她的眼泪,他一定要给她擦。
擦完了,他又道:“我问你?为什么哭,怎么不答?”
他手指擦过的地方还留有温热的触感。
不是冰凉的。
湛君将自己的手搁了上去,而后慢慢地蹙起了眉头。
他就又问她:“怎么了?”
湛君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将要递过来的手掌。
的确是热的,不是寒凉的。
“你?没死!”
她高昂的声调是一种质问。
这下倒要换元衍皱眉头。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知晓了她的意思。
于是他笑起来,“夜里我来看你?的时候,以为我是鬼?胆子真大,鬼也抱的那?样紧,不怕鬼带你?走,从此?也做一个鬼?”
“你?真没有死?到底怎么回事!”
元衍还很得意,“我当然没有死!我怎么会死?不过是做一个局将计就计,说?到底我只是次子,礼法上差着,要是有个好兄长倒也罢了,可惜不是,他一心要我死,好抢我的东西……我又怎么会如他的意?就叫他以为我死了,再适时逼他一把……我要是动?手杀了他,难免要落残害手足的名声,而且我心里是真有这个兄长的……如今也算圆满,我已知足,说?起来,阿兄倒是给了我好大助力,他们都以为我死在白微山,根本没想过我会带人直奔他们王庭,我一路畅行?无?阻,在他们王庭里来回冲杀,真是快慰!我还在他们圣山下祭拜了天地,古往今来,我是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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