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谢兰臣提醒,魏姝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哭了出来,还是趴在谢兰臣肩头哭的。
她急忙从谢兰臣怀里挣脱,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态。
要是往常,这么好的时机,她该趁机说些表白担心的话,以巩固自己喜欢谢兰臣的人设才是,但此刻她却忽然难以启齿起来,就这么怔在原地,任由谢兰臣为她擦掉脸上的泪珠。
这是谢兰臣第二次见魏姝哭。
第一次是在会同馆,魏姝求他复婚。
要谢兰臣评价,魏姝那次哭得多少有些假,但这次,美人垂泪,芙蓉泣露,着实让人心软又怜爱。
若是上次魏姝也这么哭,说不准他就会相信魏姝真的对自己一见倾心了。
谢兰臣抬起手,用手指轻轻拭去魏姝眼角的泪珠,又问:“公主是见到我喜极而泣,还是在伤心不能做寡妇了?”
魏姝瞬间回神,想到自己方才那番“做个有钱有势的寡妇”的话,全被谢兰臣听了去,立刻忍着尴尬解释道:“我如果不是真的盼着王爷回来,这些天何必闹这么大的阵仗?”
她又岔开话题:“对了,还没问王爷是如何脱身回来的。”
“还要多亏了公主的悬赏……”谢兰臣也没揪住“寡妇”一事不放,把自己如何利用变成沙子的嫁妆,离间兀那恒和洪廷,最终成功说服兀那恒放了自己,又把洪廷给抓了的事,如实都说了,又道:“因为公主的悬赏,兀那恒此刻无法进城,还请公主下令,准许他们带‘水匪’进城领赏。”
因为魏姝的重金悬赏,不但兀那恒不敢进城,连谢兰臣进城的时候,都被好几拨人跟踪,想要拿他来领赏。
魏姝应了一声,又忽然问道:“我的嫁妆,在离京之前就被王爷给调换了吧?”
谢兰臣点点头:“算算时间,此刻公主的嫁妆应该已经快到西北了。”
原来如此。
原来在别院的时候,谢闵说什么短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船回西北,都是假的,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还有出发前几天,谢兰臣要去别院小住,除了避开魏婧那事的是非外,怕也是为了方便他调换嫁妆,好不被自己发现……
原来自己也是他谋算中的一环。
从宝船被水匪围攻,到谢兰臣被水匪掳走,期间可谓步步惊心,稍有不慎,不但谢兰臣自己会性命不保,连自己和昭儿也会性命有虞。
魏姝微微垂了眼,又问道:“王爷就不怕会有意外发生吗?”
谢兰臣从头解释了原委:“我们复婚那天,我让人偷偷混进了哲术的送亲队伍里,意外得知他们要打公主嫁妆的主意。我是可以从西北调派更多的人手来护送,只是除非开战,否则我能调来的人手终究有限,更何况对方是大安的皇帝,只要他想动手,可以制造更多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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