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幸轻轻用手肘怼了怼降谷的胸口:“别急,降谷……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你我更需要面对……”
“投球,”降谷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着,“我知道的,御幸前辈。”
——如果不能守住第一局,会给打线增加更大压力。
在打线习惯安德鲁的投球之前,他必须尽量为队友争取时间。只要能守住投球局,一切都还有希望。
“走吧。”御幸温柔地笑了下。
——一起去跟那些狂妄的美国队员们打个招呼吧,降谷。
在满世界的期盼里,二人一心,共同创造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的投球。
……
“降谷!降谷!降谷!”
“御幸!御幸!御幸!”
尽管前面一场赛事不尽人意、第一局上半日本队又被转瞬三振掉,明治神宫球场的看台上还是传来了山呼海啸的应援声。那应援显而易见地为刚才走上球场的一对投捕而来——那是曾经响彻高野的青道明星投捕,降谷晓-御幸一也。
降谷和御幸的名字不断地在球场上空回旋。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呼喊,明治神宫球场似乎又一梦回到几年前的夏天——而与那过去不同的是,曾经两名青涩的高野队员,如今已经是各自球团的主力骨干。
时过境迁,他们的名字,终于再次合在一起。
“降谷——”
“御幸——”
“会一直支持你们的,加油——”
在整座球场的注视之下,御幸无畏地灿然一笑,对着降谷说道:“一起创造新的回忆吧,降谷。”
“……嗯,御幸前辈。”降谷拉了拉帽子。
背对着御幸,降谷慢慢地走上投手丘。球场的空气有些潮湿——是多云阴沉的天气缘故。他浅浅地向天空望去——虽然眼前一片灰蒙蒙的,但那都阻挡不了他当下前所未有的雀跃心情。
——终于又走上投手丘了。
降谷踩了踩身下的土地——陌生而熟悉的脚感。这是他第几次站在这块投手丘上,是第几次……与这位老朋友阔别已久的重逢?
转过身子,降谷看向本垒蹲坐着的熟悉身影。一股茫然的感动涌上心间,他的眼眶微微一热。
——是……御幸前辈。
——他们,终于又一次在赛场上并肩。
在心中不可告人的角落、在那些回望高野的梦里,曾数次出现的恍惚画面,终于再次成真——如果自己的捕手是前辈多好——如果站在前辈面前的投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