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幸看向坐在一旁的降谷,便朝他走了过去,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怎么样,累不累?马上要上场投球了哦。”
埋在毛巾里的降谷抬头看了看他,认真地道:“不累,我会全力投球的。”
“放松一点,现在可是4-0。”御幸拍了拍他的肩。
降谷站起身,又戴上手套,接着说道:“无论比分是多少,我都会竭尽全力的,御幸前辈。”
他甩开搭在肩膀上的毛巾,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出休息区。望着发着光的、降谷的背影,御幸缓慢地笑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他追着跑了过去,走在降谷的旁边。
“继续三振吧?”
“当然。”
“哈哈哈,真是害怕。”
降谷看向他:“前辈觉得我可怕吗?”
御幸微微怔了一下,笑道:“没有,我随便说的。”
——我只是,害怕自己会追不上你。
“嗯。”
“……生气了?”御幸小心地问道。
“没有,”降谷低下双眼,半响后,轻轻说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还是你认识的我,御幸前辈。”
御幸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
嘈杂的球场上,降谷的声音听起来分外温柔清澈。
“——所以对我来说,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是‘御幸前辈’哦。”
放缓了步子,御幸渐渐停了下来。发现身边人没有跟上自己,降谷转身望向他——
“怎么了,御幸前辈?”
突然的一阵风,发丝摇动着遮住眼角——降谷有些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
良久,低着头的御幸仰起头向他笑了一下——他的眸中有亮晶晶的水光。
“没什么,”御幸的嘴唇略微颤抖着,“……只是突然好感慨。”
——当初央洋交流战上,他还以为自己将要永远失去这个人了。可原来,那人即使向前不停地奔跑,越跑越远、越跑越快,也……从来不曾将他抛下。
“感慨什么?”降谷迷茫地道。
御幸小跑着站到他旁边,一把捞过他的肩膀,咧开嘴笑道:“感慨为什么没有早点抓住你。”
“抓……住我?”降谷不解地重复。
“哈哈哈,没什么,”御幸一哂,“走吧走吧。”
“第四局下半,一起把那帮美国佬打个落花流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