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循乖顺地点头,再次伸手去牵他。
却被他挣脱开。
她愣愣地看着他大步往外走,面无表情地拎了外套和盲杖出门。
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她在**坐了一会儿,双腿曲起来,抱住了膝盖。
忽然觉得心里空洞洞地疼,难受得直想掉眼泪。
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该想什么。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其实每次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
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待着,怎么会这么难受呢。
过了十多分钟,门口忽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大门再次被打开。
脚步声响起的瞬间,林循蓦地抬头往房间门口看。
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梳妆台上,正慢条斯理地解着外套的扣子。
他身上全是白茫茫的落雪,头发上也落了一些。
林循咬了咬唇,忽然掀开被子,光着脚走过去抱住他。
他外套上的雪落进了她脖颈。
男人的解衣扣的动作一停,许久后,才慢慢环住她的腰。
他身上的温度很低。
手也凉。
透过衬衫薄薄的布料贴着她后背,冷得她一哆嗦。
林循却觉得自己心里堵着的东西被人挪走了,血液得以流淌。
整个人都开始回温。
她吸了吸鼻子,眼睛酸得很,瓮声瓮气地说:“我以后不这样乱吃药了,我肯定好好活着,你别丢下我。”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说这种话。
五岁那年,妈妈走的时候,她紧紧牵着奶奶的手,睁大眼睛看着她的背影,一句挽留都没说。
七岁那年,爸爸去昼山打工,临走前亲了她额头一下,她也没留他。
奶奶去世的时候,她红着眼咬着牙拿着她给的存折,满心悲痛惶然,却连哭都不敢哭。
“想什么呢。”
他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惶恐,紧紧地圈住她,将她深深摁在胸口,解释道,“怎么会丢下你。我去买牛奶了,还有点吃的。医生说,最好喝点温牛奶帮助代谢药物。”
“……”
林循这才看到桌上的袋子,里头放了一瓶牛奶,还有一些零食。
她咬着唇,脸慢慢红起来。
揪着他衣襟的双手噌的一下松开。
她匆匆丢下一句“那我去热牛奶”,便拎着袋子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