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终于错开她的唇,用力咬了口她下巴,撩起眼皮与她“对视”。
那双浅色的瞳眸里,倒映出她尖窄而泛红的面孔。
他的眉梢亦泛着红。
低哑的嗓音伴随着克制的喘-息。
“我后悔了,林循,你别考虑了吧。机票订好了。我们回去结婚。”
林老板舔了舔上唇,呼吸不稳地看着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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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原因,原本晚上十二点的航班晚点了四个小时。
等到落地昼山,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五点半,那绵延的雨一路从南漓跟到了昼山。
冬日的夜很长,日出也晚,出了机场仍然是薄薄的黑。
好在机场地下的的士是二十四小时的,只是排队时间很长。
直到回到盛霖苑,两个人都淋了一身雨。
等洗完澡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又过了一个小时。
天光渐亮,远山的尽头,有半轮朝阳探出了脑袋。
林循坐在沙发上用大大的浴巾擦着头发,才终于想起来问:“你昨晚是一个人去的南漓,怎么去的?”
值机、安检、来回机场,好像都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
“机场都会有残障人士通道和推行的轮椅,我订票的时候就备注了,很方便。下机也有工作人员帮忙。”
他的头发亦在滴水,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却始终难以顾及全部。
林循看不过眼,用自己的浴巾裹住他脑袋,吸了吸那发梢上的水,忍不住问:“那你不怕么?是失明后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吧?”
沈郁停顿了几秒。
不是第一次。
片刻后,他绕过后一个问题,很欠地改了口:“是有点怕,但还是想去。”
林循怔怔看他,又拿浴巾一角拭去他眉心的水渍。
声音里掺了些许轻佻和调戏。
“我原本也是订了今天回昼山,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说?就这么着急要跟我表白啊?这么喜欢我?”
沈郁闻言不禁勾唇,皱着眉连连啧了几声,伸手去扯她的厚脸皮:“林老板,得寸进尺了啊。看破不说破,多少给我留点面子。”
他是等不及。
难得冲动这么一次,就是想早点告诉她。所以急匆匆定了票飞过去,连老太太和方忖他们都没说。
“没有,”林循任他扯了扯脸皮,“就是想跟你说一下。”
“谢谢你过来。”
沈郁听着她口吻认真,没带任何调侃,不由顿了片刻。
林循慢悠悠地笑:“我说真的,昨晚上我心态很糟糕。孙律师给我打电话,说我奶奶去世之前曾遭受过赵帆的虐待和威胁,她脑溢血去世或许也有神经太紧绷、压力过大的缘故。我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后来越想越不甘心,就……又惊恐发作了。”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过来牵她。
唇抿得很紧。
林循声音很轻地补充:“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原本想把汤老板包里那八颗备用的药都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