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到这里,许如意已经加快了脚步,只是还没有长川幸一的眼睛快,他笑着叫了一声:“许厂长。”大概知道许如意肯定会当做没听见,所以脚步也快得很,仗着个子高,几步就追上了,拦在了许如意跟前。
“许厂长,好久不见!”
许如意只能停下来点点头,“好久不见,我还有点事,我们下次聊。”
结果长川幸一笑着说:“你每次都是这么对我说,可是,你明明有我的电话号码,却从来没有打过一次电话。许厂长,你根本就不诚心,只是敷衍我。”
许如意叹口气,这才说:“我以为你懂的,大家都这么大岁数了,总要要点面子,有些话只能含蓄地说。既然你不懂,那我就只能明白的说,其实,如果愿意当场就会答应了,下次或者是有空,那就是不愿意。所以,我其实在说,我不想聊。”
长川幸一显然没料到,许如意这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没有让开:“许厂长,你太直白了,也就是我脸皮厚,否则的话,真的会很难受的。”
他是日本的年轻一代,长大的过程正好是日本全力发展的时间,各方面条件又不错,所以长得还可以,尤其是身高挺好,穿着西装革履,打扮的时髦入时,这副样子,在夏国真的很显眼。
他这会儿一脸诚恳,怎么看都让人遐想万分。
许如意一个夏国厂长,要是和日本的同行业财阀家的公子有了什么传闻,那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助理潘华都急了,试图上前挡住许如意,许如意肯定不能这么处理,这一弄,还以为她始乱终弃让人找上门来了呢。
她直接回:“长川先生,介于您是东陆的夏国经理,我才每次跟您交谈。但是出去吃饭打网球,并不是我们夏国正常的联络感情的方式。”
“我们燎原厂是国企,所挣得每一分钱都是国家的,我不可能花着我们工人血汗钱,去吃什么饭打什么球。而且我们还是竞争关系,就算是你请客,也不可能去跟你吃什么饭打什么球。”
“我只是为了两家的颜面考虑,才在你每次邀约的时候含糊应答,但您不理解,还这么纠缠,我只能当众再说一次:长崎和古田分公司贿赂的事儿早就判过了,有榜样再前,希望你不要再犯。”
本身长川幸一堵着许如意,就让很多人注目,毕竟是男的帅气女的漂亮,虽然都不喜欢日本人,但是年轻人有没有什么事,可真不好说。
几乎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许厂长,你可别犯浑。
哪里想到,峰回路转,原来是这家伙一直纠缠啊,这心思可太歹毒了。就刚刚那样,要是有个拍个照片发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真是一对呢。
莫须有这种事,但凡处理不好,或者不当回事没多想,错过了这村就会陷入百口莫辩的局面,那结果,不敢想象。
长川幸一其实就是下意识的,他自然不可能要和燎原厂合作,只是表面不冲突而已。燎原厂的策略是绕着美国走,他们也是需要韬光养晦的,所以,他爸爸专门叮嘱过,如果能够的话,要和许如意当朋友。
他只是执行的时候,有些发挥而已,毕竟许如意实在是太年轻漂亮了。而且他认为如果可以的话,利大于弊。
哪里想到,人家看他如狼似虎,半点面子都不给。这会儿,旁边的夏国人已经围过来了,都是护着许如意的,他就知道不能这样,他连忙退了两步,让开了合适距离,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你忙。下次聊。”
人太多,长川幸一自然跑得快,几步就回了展台后面,和人群隔离开。不过他脸色并不好看,他没想到许如意真是油盐不进。
一方面他为自己的颜面被损生气,另一方面,也为日本机床而感到无望——明明他们在快速发展,明明一切都势头良好,甚至美国都拿他们没办法。但是,偏偏出了个燎原厂。
既生瑜何生亮啊!
本身他们是准备通过明面协商降价,暗地里联合打击,要求所有使用他们专利的公司不得和燎原厂合作,而对燎原厂进行封杀的。北原老头这个想法是对的,可惜的是,他们太倒霉了,刚刚开始,就被发现了。
日本机床行业乱了两年,才重新恢复统一的信心。可如今时机已过,虽然他爸爸还是力主进行封杀,但是他觉得,根本没什么用,燎原厂的翅膀已经硬了。还不如擒贼先擒王,把许如意弄下来。
没了许如意的燎原厂就是没了牙齿的老虎,有什么用。
只是,许如意真是太谨慎了。
展馆里。
本身也就没几句话,长川幸一退了大家也就松口气,自己干自己的去了。这事儿就像是大海中的小波浪,一下子就消失了,仿佛根本没发生一样,展馆里熙熙攘攘,还是老样子。
潘华倒是心有余悸:“他干什么呀?他疯了吗?”
许如意淡然地说:“花花公子的小算盘而已。这种事情最简单又有效,他还不吃亏。”
“真下作!”潘华忍不住骂,“他们不是一直老老实实的吗?怎么还敢这样?”
许如意说:“是我们要推出32位微控制器数控机床了。我们动作太快了,他们发现抑制不住我们了。前两年的时候,他们还在各种威胁,现在已经开始用这种手段,你不觉得,他们黔驴技穷了吗?”
潘华本来气鼓鼓的,这会儿没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