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马春芬闲麻烦,也舍不得放弃郁建国这边的利益,郁招招的户口要是挪出去,以后郁家的财产,还能有她的份吗?
在于大嘴看来,马春芬就是这个想法,而且把郁绒绒送去乡下,可能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回来了,她也能达到霸占整个郁家的主意。
原本还有一些人觉得郁绒绒没知会过父母就结婚的行为有些离经叛道,现在听于大嘴这么一说,忽然就清醒了。
是啊,本来下乡这件事根本就和郁家小闺女无关,她是被逼得做下了这个决定啊。
你还别说,于大嘴的话算是提醒,让郁建国想到了不用让继女下乡的主意。
之前他怎么没想到独生子女不用下乡的政策呢,他琢磨着小闺女那边摆明靠不住了,大闺女和齐家的那门亲事绝对不能出差错。
迁户口又怎么样,郁建国自认大闺女贴心又孝顺,而且她从小就养在郁家,对生父那边没有感情,而且她亲老子短命,也不可能复活来和他争抢这个闺女。
户口迁了,只是一个形式,名义上,她依旧是自己的女儿啊。
郁招招也忘了,原来还有这样的办法。
于是父女俩齐刷刷看向马春芬,却看见她的脸色刷白。
“我、我的肚子。”
马春芬捂着肚子,她的脸色不容作假,围观指点的邻居这会儿也收声了。
毕竟是个孕妇呢,真把人气流产可就造孽了。
阻止了郁建国想带她去医院检查的想法,马春芬摆摆手往屋里走。
“让我躺会儿休息休息就好。”
此时的马春芬心乱如麻,一时间也没了章程,只想暂时躲避。
唱戏的人少了,围观群众的热闹也没法看了,只能四散着离开,只是没一个是往家去的,一个个脚步飞快,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也健步如飞的下楼。
好大一个瓜,哪个能憋住不跟人分享呢。
郁招招知道,恐怕半天的时间,郁家这点家务事就能在附近传开,不知道齐家是不是也会听到这些丑闻。
到时候她想嫁进齐家,可就更难了,郁招招心机再深,毕竟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在意识到她妈刚刚的躲避时,心顿时沉了下去。
不行,她不能下乡!
郁招招不是没见过那些从乡下回来探亲的知青。
早几批还不是街道动员强制下乡的知青,那些少年少女下乡的时候,怀揣着带领农民过上好日子的美好憧憬,一个个热烈又激情,可时隔多年,等他们再回家时,眼底的光早就熄灭,一个个面黄肌瘦,与曾经的他们相比,判若两人。
几乎每个回家探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人跪下,求他们想办法让自己回城。
男知青还好些,女知青要是运气不好,没被分到建设兵团,而是去乡下插队,几乎熬不了多久,就会嫁给当地人,甚至没办法判断她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郁招招就见过一个女知青回家探亲的时候带了三个孩子,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身边跟着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那猥琐的相貌,让她回想起来就反胃恶心。
她不能过那样的日子!
郁招招攥紧拳头,为什么郁绒绒不能乖乖替她下乡呢?
她总觉得,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齐屿带着郁绒绒回了四合院,他骑着自行车,郁绒绒坐在后座,趁着天色暗了,没人注意,双手环抱在他腰上。
一路上,齐屿都忍着回头看她的冲动。
总觉得好像上当受骗了,可一想到怀里还热乎的结婚证,又安慰自己娶都娶了,还是认命吧。
其实仔细想想,郁绒绒的牙尖嘴利他也是一早就知道的,这可是相亲的时候直接让对方喊她妈的人物,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色迷心窍,直接给忽略了而已。
而且他一开始找媳妇的本意,不就是想找一个出生清白,又有手段,能应对四合院里那一些无耻之徒的女人吗。
郁绒绒那张胡说八道的嘴巴,或许还能给他带来意外之喜。
这么想着,齐屿蹬腿的动作更卖力了,没一会儿功夫就带着郁绒绒来到了雨花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