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揭我伤疤,没娘怎么了,祖国不是我的母亲吗?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我爷爷奶奶都是最质朴最善良的农民,我八辈贫农,我是祖国母亲的孩子,你们骂我没教养?是看不起我的祖国妈妈,还是看不起农民的教育!”
说着,郁绒绒跟个小牛犊一样冲进院子里。
前年这一片的老房子都铺设了自来水管道,为了院子里孩子的安危,原本位于中院院子里的水井被封住,用一块百来斤的石板,即便是成年男人,也只能挪动,轻易搬不起来。
只见郁绒绒发疯似的对着中院里种植的那些蔬果一顿踩踏,在男女老少目眦尽裂中又冲向盖着水井的石板,举过头顶,用力一掷,越过冲向她的那些人,程一道抛物线,砸进对面的小菜园里。
冲过去想要教训她的人愣住了,看了看头顶的天,又看了看远处一半陷进泥土里的巨大石板。
……
沉默
……
还是沉默
良久后,只有口水吞咽的声音。
都怕这个时候要是有太大动静,那块石板就要砸自己身上了。
原本想趁乱抓花郁绒绒漂亮脸蛋的林小红赶紧把爪子缩进衣袖里,当作一切无事发生。
……
齐屿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郁绒绒一说发疯,郁家人第一反应就是把那张瘸腿的实木桌先控制起来,想来在那张实木桌上,应该留有郁绒绒发疯的传说。
他好像一个不小心,找了个文武双全的媳妇。
“对不起,刚刚我太生气了,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大家放心,我正常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
郁绒绒用手捂着嘴,发出娇娇怯怯的惊呼。
似乎不相信自己会有如此暴力的举动,她瞪圆了眼睛,妄图用纯洁天真的眼神告诉大家她的柔弱不能自理。
“阿屿,你快说话呀,你告诉他们,我平时真不是这么暴力的女人,我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郁绒绒跺了跺脚,大家下意识看向地面,这四合院是当年隋家老爷给独女准备的嫁妆之一,用的料都是最好最顶尖的,就连铺地面的石板都是上好的青砖,要是被跺碎了多可惜啊。
还好还好,没被跺碎。
大伙儿松了口气,又抬头看向郁绒绒。
只见她娇滴滴的扯了扯齐屿的衣摆,齐屿低下头,真担心自己的衣服被扯碎。
“是啊,我媳妇平日里可柔弱了。”
昏暗的院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廊灯以及月光照明,大伙儿一时间看不清齐屿此时说话的脸色。
他口中的柔弱就是指扛起巨石比大伙儿扔沙包还轻松的那种柔弱?
齐屿阿齐屿,你要是被威胁的就赶紧眨眨眼。
到最后,大家只能沉默的看着郁绒绒拉着齐屿进了齐家的屋子,原本跳得最欢的林大齐也不敢把人拦下了,他怕那块石板直接砸他头上。
“嗬嗬。”
林大齐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声笑。
“齐家小子娶了个疯子,还是个暴力的疯子!”
“以后有他苦头吃了,这样的婆娘,哪个男人压得住!”
在确定郁绒绒听不到后,大家依旧压低嗓门恶狠狠地说道。
幻想着齐屿之后的悲惨生活,在场的这些人又从中找到了一些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