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经义诧异,不过在看到唐诗瑟缩的脖子时恍然明白了什么,看来以后不能在福星姑奶奶面前动刑。他立即让人把戚值和胡韶峰带了下去,又让人将地上的血擦干净,这才开口询问富驿:“富驿,你的考题是从哪儿来的?”
富驿脸色白如纸,嘴唇哆嗦:“我,我……小人,小人不知。”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戚值和胡韶峰你刚才都看到了,你若再不如实招来,他们的现在就是你的未来。”碍于唐诗在场,葛经义说话都温和了许多。
富驿知道完了,他哆哆嗦嗦问:“大人,若是,若是小人如实招了,能不能饶小人一命?”
“富驿,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而且即便你不说,我们顺着你也迟早能查出事情的真相,你早些交代,也少受一些皮肉之苦。”葛经义难得多说了两句。
富驿咬了咬牙,突然闭上眼睛,一头往旁边的墙壁上狠狠撞去,然后人往地上一倒,晕了过去。
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个。
葛经义脸色难看,疾呼:“来人,请大夫!”
好在为防考生在会试期间身体出问题,贡院便有一名医正。
医正提着药箱过来,检查了一遍富驿的头部,发现他脑袋上撞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包,鼓得老高。
头部本就是人体极为脆弱又复杂的地方,现在他这伤势看起来就不轻,人也昏迷不醒,一看状况就不大好。
医正道:“大人,他这伤势颇重,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等他醒来后才知道。”
也就说现在没法审问他了。
葛经义皱着眉派人将他抬到了隔壁的房间:“他醒来就通知我。”
唐诗见没出人命,长吁了一口气。
【只怕醒来也没用,撞这么厉害,多半撞出了脑震荡。稍微一刺激或者晃动恐怕就要吐得昏天黑地。】
【这人现在看起来挺有勇气的,连死都不怕,可怎么就戒不了赌呢?】
【要是他能控制他的那双爪子,不去赌坊,也不会为了两百两银子就将试题卖给戚值和胡韶峰,他搞到试题的这事就不会暴露了。】
可惜啊,沾染上赌瘾的人一辈子都改不了,不管他们怎么痛哭流涕,怎么忏悔,一旦有机会他们又会故态萌发。
唐诗见过一个说以后再也不赌了,甚至为此砍掉了自己一根小指头的人。可没过几年,他照旧三天两头上牌桌,用他那少了一根手指的手掌继续打牌。
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赌鬼这东西改不了,只能远离。
【这下好了,不但他要完,帮他偷考题的情人也要完。】
【这个富驿简直就是古代版牛郎嘛,把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啥事都肯为他做。】
【不过最倒霉的还是情人的丈夫,小妾出轨就算了,还故意灌醉他套话,泄了题,这下他也要跟着完蛋。】
【所以说啊,酒色财气赌这些玩意儿少沾,但凡他能戒了色或酒也不至于稀里糊涂犯下这样的杀身之祸。】
葛经义恍然,原来是这样泄露的考题。
难怪瓜瓜会说,连泄题人自己都不知道。这下范围又小了好很多,葛经义马上命人去查富驿的老底,看看他私底下与哪些人有往来,包括女人。
唐诗看得直乐。
【葛大人失算了,他以为富驿只有一两个情人吗?这可是条八爪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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