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宏华急了:“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可是举人有功名在身的,这期会试金榜题名,你们没权拿我。”
“这是上面的命令,汪宏华,皇上已下旨革除了你的功名。”衙役冷冰冰地说出一个让汪宏华绝望的消息。
汪宏华的气焰瞬间消了下去,颓丧地跟着衙役走了。
到了刑部门口,他跟难兄难弟裴梓明碰上了。
衙役将他们带进堂中,当葛经义
宣布了皇帝的旨意(),并宣布两人与尼姑私通?()_[((),触犯了大雍律,依法杖责五十大板,戴枷示众三十日后,两人都万分后悔,不该贪图一时的享乐。
“葛大人,小人是被人陷害的,是那韩庭生刻意害我等,云水庵也是他带我二人去的。他还跟我们一道在云水庵中玩了两日,直到第三日他说家中祖母生日在即方才离开,大人,你不能只拿我们,放过韩庭生。”汪宏华气不甘,将韩庭生供了出来。
葛经义瞥了他一眼:“衙役已经去拿韩庭生了。”
汪宏华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容癫狂:“韩庭生,你害我,你也别想跑掉。”
很快韩庭生便过来了。
葛经义直接让慧青过来指认他是不是庵中的客人,慧青说是,曾在庵中也宿过三次。
好了证据确凿,葛经义表示要上奏革除韩庭生的举人功名,然后对面色煞白的韩庭生问道:“是谁让你哄骗汪宏华二人去云水庵的?你不必否认,刑部已经派人探查过,你是京城人氏,跟汪宏华二人认识才一个多月,没发生过什么冲突,也没利益之争,没有陷害他二人的动机。”
“而且你虽中了举,但家中并不富裕,妙姑可不会不拿银子就好酒好肉地招待他二人。四日前,你还在古方斋买了一本顾恺之的摹本,虽是摹本,但也是孤品,花了足足二百两银子,这些钱从何而来?”
连番的质问让韩庭生脸色大变,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地往下滚。
他想否认,可对上葛经义了然的视线却说不出口来。
葛经义见他不说话,又道:“他二人来京城不过三四个月,二月之前一直在潜心备考,高中后虽招摇了一些,可也不曾与人结怨,要害他们的应是他们的同乡学子旧识吧?韩庭生,你若从实招来可酌情减轻刑罚,否则哄骗同届考生,与尼姑通奸一事两罪并罚,怎么也要判你个流放之刑。为了这几l百上千两银子,失了功名,沦为罪犯,你甘心吗?”
必然是不甘的。
实际上,自从官差抓他时,韩庭生就后悔了,不该财迷心窍的。
葛经义这话无疑是戳中了他的心窝子。
他恨,恨自己贪财,更恨找他之人。
“大人,我召。”
果不其然,是汪宏华一同乡举子所为,此人叫周群生,屡试不第,跟汪宏华一直不对付,眼看汪宏华高中了,嫉恨在心,就设了此毒计想害汪宏华错过殿试。
他也确实成功了,不过也把他自个儿弄进了牢房。
正所谓害人又害己。
处理完他们这桩官司,天已经快黑了,仵作也验完了尸,十一具尸骨的告示也都张贴在了京城各处,但直到现在竟无一人来认领这些尸骨,甚至连询问的人都没有一个。
葛经义很是纳闷:“一个都没有?”
衙役点头:“回大人,没有,倒是很多来看热闹,很可能只剩了尸骨,认不出来吧。”
这就奇了怪了。根据云水庵的建立时间,这些人中死亡时间最早的也就六年前,最近的有两个还是去年死的,时间还不久,没道理一个都认不出来啊。
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葛经义恍然明白了什么,叹道:“不是认不出来,怕是不愿来认领吧。这些人都涉及云水庵尼姑通奸一事,是丑闻,很多有头有脸的人家怕是坏了名声,因此不愿意来认领尸骨。”
无论是女儿沦为淫尼,还是儿子在寺庙中跟尼姑厮混丢了性命,都是一件有损家族颜面的事。
难怪这么久,死了十一个人,竟没几l个向官府报官,这其中有些人只怕早就知道儿女死在了何处,只是爱惜名声,不愿声张罢了。
葛经义叹息一声。这些人虽有罪,但罪不至死,而且他们大多都是被人设计诱骗的,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些背后作祟用心险恶之人也该接受律法的制裁。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一名十六岁不大懂事的少年郎,他被人哄骗进了云水庵再也没走出去,何其无辜。
更无辜的是那两名因为不从妙姑而被杀的女子,她们不该死后背上污名。
葛经义沉思片刻,吩咐道:“来人,再在旁边张贴一张告示,就说死去的四名女子乃是被妙姑诱骗进寺中,其中两名很快病死,还有二人坚贞不屈,被那妙姑杀害。至于七名男子,乃是庵主收了银子,刻意诱骗他们沉沦美色并因此丢了性命。京中百姓凡是能提供有效线索者,朝廷必有重赏。”
他倒要看看,朝廷大张旗鼓找人,这些家伙还坐不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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