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既欣慰又无奈:【傻瓜瓜,不用了。】
要是不知道她的“特殊”,那她跟瓜瓜还有能逃出宫生活的可能。但皇帝既早就已经知道了瓜瓜的神通,又怎么可能将她放出宫。
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她,既是所谓的保护,也是监视。
而且除非她能永远不再跟瓜瓜说话,否则谁能保证宫外就没有人能听到她和瓜瓜的对话,知道他们的特殊?
一旦知道他们的特殊,那些人会放过他们吗?
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说别人,傅太后恐怕都不止是怀疑过她,也打过她的主意。
这样就解释得通,皇帝去哪儿都带着她了。毕竟她跟瓜瓜这么好使的剧透神器,怎么也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啊。
【宿主,傅太后要疯了,到处找你。】
唐诗听到这话,心里毫无波澜,只道:【瓜瓜,以后咱们不要八卦了,这种事你也不要跟我提了。我眯一会儿,要是皇帝回来了,你跟我说一声。】
瓜瓜有些失落,感觉宿主都不需要他了。
【哦,好的。】
寝宫里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唐诗说是想眯一会儿,但哪里睡得着,她有点想哭,但又觉得丢人,只能咬住下唇生闷气。她真是太傻了,被他们骗得团团转。
天衡帝放心不下唐诗这边,快速处理完万寿宫的事后便回到了承乾宫,进殿便问东来:“她怎么样了?”
东来苦笑道:“想回昭华殿,被奴才给劝住了。但点心没吃,牌也不打,说是要休息一会儿,如今一个人呆在寝宫,春兰守在外面。”
天衡帝点头:“朕去看看她。”
他疾步走到寝宫门口,轻轻推开了门。
唐诗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像是等了他一会儿,见到他便行礼。
天衡帝伸手扶起她:“诗诗,咱们谈谈?”
唐诗点头:“皇上想跟臣妾谈什么?”
她的态度很好,比天衡帝预料的好多了。
但他宁愿她朝他发火,赌气,甚至是大逆不道地像上次那样抓起东西砸他,丢他,也比现在这样好。
这只小乌龟又缩回她的龟壳去了。
他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没错,第一次听到你和瓜瓜的对话后,朕便生出了利用的心思。后来,朕也想过告诉你实情,但又不知怎么开口,更怕你会因此误会,觉得朕全是因为你和瓜瓜的这份神奇之处。”
唐诗讥诮地勾起唇角:“不是吗?这后宫比臣妾有趣、漂亮的女子多了去。若非这份特殊,臣妾怎么可能会入皇上的眼。”
要说外貌或是性情,原主进宫一年多也不见皇帝多看她一眼。
天衡帝道:“没错,朕不否认,朕注意到你是因为你和瓜瓜的特殊。但朕若只是想利用你,办法多的是,直接将你囚禁起来,为朕所用,岂不是更好?风险也更低?太后到死都不会知道你的存在。可朕不愿意毁了你和瓜瓜的单纯、开心。”
“朕不懂什么叫喜欢。但在这深宫之中,人心险恶,只有你在身边,朕会很放心,很安心,不用担心你是傅家派来的细作,不用担心你别用所图。在你们面前,朕能放松下来,做回自己,不用担心错付了信任。”
其实他还很喜欢看她和瓜瓜斗嘴八卦,喜欢看她偷偷摸摸在底下搞小动作,可爱又有趣,给他这寂寥又无趣的人生增添了不少乐趣。
没有他们,他的生活又会变成以前那样,一潭死水,按部就班地上朝,永远批不完的奏折,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献殷勤的矫揉造作的妃嫔。
但他不能,这一人一瓜都太胆小了,说多了只会吓跑她。
唐诗脸上的表情有些微的松动。她下意识地想找瓜瓜讨论,可刚想叫瓜瓜,她又想起狗皇帝还能听到他们的话,她赶紧闭上了嘴巴。
沉默了一会儿,她低声说:“臣妾想回昭华殿。”
她才不要在这里继续被他洗脑呢。
玩心机,比脑子,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天衡帝头痛又纳闷。
这呆瓜长进了,竟然不跟他争,咬死了要回昭华殿,这要真让她回去了,她只怕又要缩回那龟壳中再也不出来了。
所以天衡帝当然不同意:“过几天吧,这阵子宫里比较乱,还要铲除傅党,等事情处理完了,朕再送你回昭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