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严重吧,”姚小弟嘟囔,“不让归不让,到时候怀上了,医院还能让打掉?”
“也是。”姚母思忖半晌,点头附和。
元湛英懒得听这些小心思,扭头去把钱交了,她这几天一直随身装着不少钱,缝在棉衣的暗兜里,就是怕出现今天这种突发情况。
等姚静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直接进了单人病房,此时姚家和齐家人都没了影子,病房里只剩下麻醉还没过的产妇。元湛英掏钱给她找了个看护,转头回家了。
下午六点多,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元湛英打开车灯,在车上坐了一会儿,这才感觉出后怕来。幸亏现在路上没什么车,可以由着她横冲直撞,不然要是出了事儿,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她深吸一口气,挂上档,慢慢松开离合,轻踩油门,慢慢开回了家。
林德明居然还没有到家,整间别墅都黑着灯,她微微皱眉,没心思吃饭,从冰箱里找出两只别人送的鸽子,放在洗碗池化冻,随后摸索着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德明脚步悬浮着开了门,看着昏暗的落地灯,他愣了一下,扯着嗓子喊:“老婆?”
元湛英的思绪被打断,直起身子,没过去迎接他,轻声问:“怎么才回来?”
林德明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冷淡,兴冲冲从怀里掏出两根糖葫芦,说:“我在路上看见有卖的。”
元湛英觉得自己很好哄,立刻软下了心肠,过去接过糖葫芦,看上面晶莹剔透的糖衣。
林德明买了两种,一种是压扁了的扁山楂,一种是保持原样的圆山楂,扁山楂比圆的贵一毛钱,可能是因为上面有芝麻。
他一边换拖鞋,一边指着扁山楂说:“吃这个,这个没有核。”
元湛英咬了一口,果然味道还不错,她把木头签子举到林德明嘴边:“你也尝一个。”
林德明从善如流地吃了,又歪头亲了亲元湛英的嘴。他的嘴唇带着外面冷冽的寒风,却又挂着糖葫芦上香甜的糖霜,让元湛英觉得像是含住了一口奶油冰棍。
两人亲了一会儿,林德明忍不住上手顺着她的毛衣下围往里摸,抚摸她的柔软腹部。
对方不甚积极的态度惹得男人不太高兴,他道:“于金涛这件事,接下来你不用操心了,我能解决。”
元湛英心烦意乱,看他酒还没醒的样子,准备明天再说姚静生孩子的事儿,她隔着毛衣按住男人的手,哑着嗓子说:“慧慧还没有接回来。”
两口子又换上鞋,开车去接于慧慧。
林德明喝了酒,坐在副驾驶,糖葫芦一手一根,他自己吃一口,再喂元湛英一口,在开到小洋房之前,把扁的那根吃完了。
于慧慧听到汽车的声音,蹦蹦跳跳地从门口出来,看到林德明手里的糖葫芦,眼前一亮:“谢谢林爸爸。”
林德明揉了揉她的头:“很快,你就可以直接叫我爸爸了。”
于慧慧没听懂,她称呼林德明时在前面加姓氏,不是疏远的意思,单纯为了区分他和于金涛而已,听到这话,好奇地问:“那我管亲爸爸叫什么?”
——那人即将牢底坐穿,怕是你没机会纠结叫什么了。
林德明乐呵呵地想。
于慧慧没得到答案,也不追着问,径直吃起糖葫芦,她嘴巴小,山楂太大,啃下来一颗后,撑得嘴巴里鼓鼓囊囊,像一只小仓鼠。
她费劲巴力把嘴里的山楂咽了,说道:“林爸爸,你应该买那种扁扁的糖葫芦,那个比较好咬。”
李玉芬此时走出来,正走到一家三口身边。
她手里拎着上午崩的两袋爆米花,老两口不吃零食,放在小洋房也是怕坏了,还不如让于慧慧拿走。
听到这话,她下意识以为孙女在挑剔,便开口道:“这种圆乎的最好,那种扁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我听说还有人会光着脚丫子踩,都不知道有没有脚气呢,太不卫生了。”
于慧慧听得咂舌,赶紧冲着林德明道:“林爸爸,我不要扁的了,我就爱吃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