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裴言渊离开?,他终于等到机会,依依不舍地追上林知雀,一副被人抛弃的模样,委屈道:
“莺莺,等等我”
刚迈出步子,身后忽而被人拽住,毫不客气地拖回去,扯得他衣领都变了形。
容景枝黄雀在后,趁着林知雀回神之前?,精准拦住沈槐安,单手叉腰道:
“看不见人家在干嘛吗?没工夫见你,何必自讨没趣?”
她大义凛然教训他一顿,转眼间绽开?明?艳笑?意,拖着他离开?,道:
“容家备了茶水果子,沈郎君去用?一些吧。”
虽然说得客气,但手上的力道一点也不客气,不由分说地拉上他就走。
沈槐安急得满面通红,顾不得礼节规矩,无助地挣扎道:
“不、不用?了,容姑娘放开?我!”
“快走吧,我娘还等着咱们?呢。”
“不行”
“你去不去?!”
容景枝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清丽面容浮现几丝愠色,上扬凤眸警告般在他身上打转。
“去。”
马球场上恢复清净,众人各自回到席上,侍从打扫草坪与空地,为?下一场马球做准备。
但是马球场外,暗流悄然涌动?,特别是侯府营帐的方位。
裴言渊淡定从容地走着,恰好与裴言昭打了照面,二人狭路相逢。
他闲庭信步迎上去,俊容挂着笑?意,如同完美无瑕的瓷器,擦肩而过道:
“兄长不如往昔风采,该不会身子不适吧?”
裴言昭狠狠剜了他一眼,耻辱地攥紧掌心,捏的指节“咯吱”作响。
他处境尴尬,既做不到迎合容景枝,又没底气得罪容家。
所以在马球场上,他如同可?有可?无的摆设,在裴言渊的光芒下黯淡可?笑?。
五皇子向?来重用?他,这种事放在往日,五皇子定会帮他,抑或是亲自慰问。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二弟出现之后,四皇子气势渐长,与五皇子平分秋色,隐有碾压的态势。
而这一切的根源,是他对裴言渊疏于防备,酿成大祸。
五皇子不仅是责怪他的过错,还心生贬低之意,觉得他连废院弃子都比不过,实在是不堪所用?。
这些皆是事实,裴言昭不得不认,但还有一点不明?白。
这回二弟看似出风头,实则亦是走上风口浪尖,从大局来看,不算一件极好的事儿。
他向?来不会如此,为?何今日一改往昔,将?事情摆到明?面上呢?
难道仅仅因为?,林知雀想要那只猫儿吗?
裴言昭荒谬地笑?了一声?,实在觉得不值得,除此之外想不到别的缘由,深深望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