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看到了突然出现在废墟上的果戈里。
果戈里站在石砾与雪堆的混合物中,攥着披风,失神看着自己刚刚逃出来的「居所」。
“我们干了相同的事,所以有了相同的结果。你无处可去了,对么?”
费奥多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果戈里依旧是失神转头,不清楚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他还在下意识嘴硬:“胡说,我可以去到世界上任何地方,和你不一样,我永远自由。”
“是吗。”费奥多尔从土龙上轻轻跳下来,伊万跟在他身后。
土龙在瞬间瓦解,土块如暴雨倾泻。
“可你甚至不知道现在该去哪里,说什么「可以去到世界上任何地方」?无论去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不管是实验室还是指挥所,不管是西伯利亚还是伦敦。你的自由和伊万的恐惧是一样的东西。”
费奥多尔顿了顿,“……原来都是一样的东西。”
果戈里不在乎费奥多尔弄懂了什么,他只听到了一种稚嫩、轻飘飘、却有力的否定。
好荒谬的结论,就和大哥哥说的「我要离开这里,所以我得留在这里」一样荒谬。
不对,为什么自己现在觉得那句话是荒谬的?
那不是自己说的吗?
为什么那个人能够这样简单的就肯定了下来,并且觉得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呢?
在做出了「让伊万毁掉被果戈里视为居所的实验室」这样凶残的事情后,费奥多尔平静了下来。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报复,虽然感到不高兴是客观存在的事,而他类似泄愤的举措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平息怒气。
“要和我一起走吗?”费奥多尔问果戈里。
这个问题也很莫名其妙,「罪魁祸首」在对着受害者伸手——这恰好是费奥多尔无师自通的拿手好戏。
果戈里不是伊万,而在此时此刻,他又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面容——和费奥多尔完全一样的表情。
鬼使神差的,他点了头:“好。”
盛怒下的阿加莎·克里斯蒂开始扫荡整片冰原,可她什么也没能找到。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伊万·亚历山大罗维奇·冈察洛夫和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像是人间蒸发般,消失在了这里。
晃神间,乙骨忧太似乎看到了熟悉的建筑。
东京池袋sunshecity60,著名的景点,不仅是因为它的高度可以饱览东京全景,还因为它开设着例如水族馆、游乐园等各类娱乐设施,是东京年轻人常去的地方。
乙骨忧太站在街边,阳光洒在他脸上,区别于冰原的温暖是那么明显,今天或许是个周末,休假的人流在池袋如流水般划过。
日本?
日本!
这样的认知让他立刻兴奋,即使导航小地图依旧存在于视野中,乙骨还是在近似「家乡」味道的大道上飞速奔跑起来。
手机有信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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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有小地图旁边电话的标识处于休憩状态,图标如同沙漏般半灰半白。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