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明白之后,大脑被疏通的畅快让太宰的语速也不断加快:
“所以第一次交易的时候,他的干粮换取的是……离开那座山的权限!是他的性命!”
“然后石像主动支付了更多,更夸张的东西。就和所有不平等条款一样,它要收获的也会更多,更夸张——而那个男人完全忘记了!”
“所以石像才会立刻收掉了他现在所有的一切!”
他们的交谈被前面的大学生听在耳里,这群学生对视一眼,眼中交换着各类惊异的情绪。
此时,大巴车也停了下来,目的地到了。
司机催促着他们下车,嘴里嘟嘟抱怨着,说这群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居然来这里,自己得赶紧离开才行。
一行人下了车,乙骨忧太和太宰治走在最后。
等站定后,乙骨才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太宰牵着他的手,仰头问:“怎么了?”
“记得刚才的怪谈吗?”乙骨轻轻说,“他的命是干粮换来的,这个比率已经到了恐怖的程度了。”
太宰:“所以你的意思是……”
“男人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足以支付那样幸福的「给予」的,但石像确实收到了平等的「支付」。”乙骨说。
面前是无人打扫的杂草从,杂草中竖着破败的鸟居。
鸟居旁,「龙贺寺之汤」的立牌闪着光。
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站在立牌旁边,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打量着游客的黑发少年。
两个人看着不怎么熟悉,或者说那个黑发少年完全没有要考虑女孩的意思。
他只是摸着自己褐色的报童帽,转身的时候,同样褐色的小披风划开弧度。
“什么啊,大叔还没回来,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抱怨完,他就这样直接走入了鸟居里。
此时,那个小女孩才在众人摸不着头脑的视线中慢吞吞上前。
“您、您好,是去「龙贺寺之汤」的客人吗?”
她从头到尾都没注视任何人的视线,双手绞着袖口,声音小得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请、请随我来。”
一行人跟着小女孩走入了鸟居,沿着石梯向上,他们终于来到了所谓的「龙贺寺之汤」。
而在那所温泉旅馆的门口,赫然是一个粗糙简陋的神龛。
神龛半人高,之中有一个双手平摊的石像。
有大学生尖叫了起来,又被他的同学敲着脑袋骂:“大惊小怪什么!特色旅馆拿怪谈当噱头的次数还少吗!”
太宰捏了捏乙骨的掌心:“刚才你说,它已经收到了平等的「支付」……”
乙骨忧太的视线一直盯着那个石像,半晌后才挪开视线,垂下头。
太宰治听到他用平淡无波的嗓音,说着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
“「用男人的故事制造出怪谈,吸引源源不断的人来到这里」,还有比这个更划算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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