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咒术师还在用他无比丰富的经验说着。
“很意外吧,太宰在发现你的「真实」之后居然没有害怕到对你开枪,那样你就得逞了,因为如今的你和石像是一种东西。”
她倒是没有骗太宰,只不过隐瞒了一些普通人不会知道的细节而已。
说起来,如果她真的撒谎,说不定太宰完全能看出来,对于诅咒而言,那样才糟糕吧。
“是因为诞生于人类对自己欲求的恐惧吗?聆听了太多人类的愿望,就连做法也开始改变了。”
开口学会的语言是:爸爸、妈妈、哥哥。
这并非出于亲情,而是对于人类而言,这是二个天然会让人心软的词汇。
简而言之,是咒灵学会的陷阱,但它是没必要学些这样低效的「工具」的。
这样的陷阱只在求饶的时候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就像现在。
但没有乙骨这类咒术师存在的世界,几乎没人能拿它怎么样。
“你应该有成为特级的资质太对,选择了错误的成长方向啊……嘛,对于我而言倒是无所谓。”乙骨用冷静到近乎冷漠的语调下达了结论。
安达夏时的身体素质不会比一级咒术师还要好,要束缚一级咒术师的手段那么多,砍掉四肢是粗暴又很麻烦的做法。
限制住安达夏时,在他和乱步去「开始工作」前,太宰小声问他:“你放弃我了吗?”
乙骨计算着「里香」的时限,没有在这里促膝长谈的功夫——好吧,是因为他在处理完这件事之前,不怎么想和这个孩子交流。
乙骨忧太不是遇上难事就会放弃的性格,不然他也不会成长为如今这副模样了。
但迄今为止的所有「难事」,并不包括要扭转一个固执小孩的思维——有关死亡。
咒术师的成长轨迹中,对于生死总是处于微妙的极端态度。
我绝对不要死。
无论怎样都好,请让我死去吧。
无所谓啦,平时好好活着,等到关键时候死掉
()就好。
死?那种事情不在我的考虑范畴,死不掉就是死不掉,会死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活不下吧。
他们是认真考虑过这件事的,不如说,步入咒术届的第一课就是这个。
乙骨忧太则是从一个极端步入了另外一个缓和的极端。
他自认为这不是什么好的参考范本,但思来想去居然自己的范本已经算是很正常了。
这不就难办了吗?
难办就先别办了。
这么想着,乙骨只是简短地说了句:“别乱跑。()”然后就和乱步一起离开了。
后来的事情乱步没有亲眼看见,他负责用自己「侦探的信誉」来说服大家安静死一次,结果这些人压根没有认真听他说的话,乱得不行。
乙骨蒙住了他的眼睛,让他转头去,在乱步数到五十秒的时候,乙骨忧太乙经回到了他身边。
处理好了,接下来要拜托你看好他们。唔,现在可以报警了,我会在警察来这里之前处理干净的。()”
这话不管怎么听都很古怪,是那类会得意洋洋炫耀自己手法的凶手的做法,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听了都会吓的发抖,更别说是这些刚被他「杀」过一次,又离奇拥有了呼吸的家伙们了。
乱步背对着回廊亭坐着,他能听到池塘那边的巨大动静,水声和鸟鸣混在一起,还有长刀在巨大肉块上砍下才会发出的扑哧声响。
侦探是拥有好奇心的群体,而江户川乱步宁可无聊地坐着,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维护自己的世界观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啦,而且……乱步还只有十四岁,也是会做噩梦的!
所以也不怪那群人会对乙骨忧太避讳莫深,同时还隐约乱步视为了他的共犯。
他们一个用死亡终结了所有,一个安静地背对着,切实充当着被邀请来的角色。
「毫无疑问,乙骨忧太是解决这场案件的关键,那是个好人勒。具体的过程我已经和警察大叔说过了,我现在很忙啦,甜点和零食可以留下,赶紧走走走!」
江户川乱步对所有记者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