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是铲屎官的生日了,差不多该满十八岁了吧。
宿时漾跟温清砚说,他在进行一个秘密的行动,这几l日早出晚归,让他不要打搅自己。
这把刚刚高考完的温清砚弄得有点懵,小猫崽子在他考试前后的态度相差甚异,很难一下就稀疏平常地接受。
考试前他的一切要求都能够被满足,无论是揉肉垫还是软肉,或者是吸猫猫肚皮都可以。考试后多说一两个字都会被嫌烦。
饶是温清砚感受到了差别对待,也没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宿时漾并没有受到他的约束,铲屎官每次静静地凝视着他,可能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图。
他每次出门走到楼下,仰头往楼上的窗户一看,温清砚站在那里,静谧温和得宛如清风般看着他。
就仿佛是一株不争不抢的花草,永远安静地等待着主人的垂怜。
宿时漾望见这一幕,忽然就回想起今年冬天过年时的场景。
过年嘛,就要有过年的年味儿,哪怕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同样要把氛围维持住。
至少宿时漾是这么想的。
他觉得主角受也挺可怜的,这么多年恐怕都是一个人过的年,虽说对方瞧着冷心冷情,对这种事应该也不会太在意,可在热热闹闹阖家团圆之时,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待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心情总会是有那么几l分寂寥哀伤的。
谁让人心都是肉长的,是柔软脆弱的,就会轻易被戳伤。
早在除夕的前一天,宿时漾就猫猫祟祟地去购置了年货,对联,福字和一些大红色的美丽窗花。
这是一个不算惊喜的惊喜。
因为温清砚有他的小猫就足够了,过年时有了少年陪他,就是这么多年孤苦伶仃后,在天上的父母于心不忍送给他最好的礼物了。
宿时漾哼着小曲用钥匙开门后,就看见他的铲屎官抱着手臂对他笑:“欢迎回家,我的猫主子。”
他先是惊了一跳,明天就是除夕了,温清砚要去祭拜他的父母,所以就要出去买一些祭拜用品,精挑细选肯定要花很长时间。
宿时漾就是抓了这个空隙去买的那些东西,他还打定了主意自己肯定会比对方更快,没想到这回竟是被抓了个正着。
不过他选择直接投降,因为主角受的光环他是敌不过的啦。
“幸好我没干什么坏事喔,不然肯定又要被你逮住了。”宿时漾嘀嘀咕咕的。
温清砚听见了他的嘟囔,接过小猫崽子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好声好气地说:“即便是你干了坏事,我也没有惩罚过你吧,怎么那么怕我?”
他接过东西放好,还过来揉了揉宿时漾手心被勒出的红痕。
宿时漾特别不自在,就跟浑身被小虫子爬一样,他缩回了自己的手。
温清砚面不改色地去整理那堆东西了,他还是不爱笑,只是每次看到小猫崽子时,脸上总是如积雪消融,一下就柔
和了。
宿时漾心说他现在还是直男,实在是受不了他们这些小基佬之间的腻腻歪歪。
他们最后还是一起贴了对联和窗花,宿时漾认认真真地去糊胶水,由温清砚来粘贴。
都是筒子楼一样的小区,邻里之间上楼下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众人看见一向孤孤单单的温清砚在过年时居然多了朋友相陪,都友好地打了招呼,欣慰这个冷清的孩子终于愿意向外界探出自己的触角,不再将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外壳内。
宿时漾也甜甜地跟人打招呼,他可没忘记铲屎官在周末空闲时间出来溜他时,这些叔伯婶子们给他喂的好吃的。
温清砚就在一旁看着他,但笑不语。
他们一起度过了这个年,烟花绽放,电视里播放着春晚的节目声音,外面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不太隔音的筒子楼传来别人家的欢声笑语。
这一回温清砚不用再听着他们欢乐团圆,而自己内心一片却荒芜。
他的小猫崽子和他一起守岁,还是乐意看春晚的幼稚年纪,被电视里的小品逗得捧腹大笑,仰倒在他的怀里。
温清砚摸着他的脑袋,也尝到了许久不见的充实和甜蜜。
没想到第二天的大年初一忽然下起了雪,漫天的雪花飞舞起来,一粒一粒地落在常青树的叶片上,要不了多久就消融成了濡湿浸透叶子的水。
宿时漾见过雪,可他生性爱玩,每次都还是会欢呼雀跃,又喜欢捏雪团、造雪人。
想起昨晚玩闹到大半夜,他还喝了点小酒,微醺之后变回了小猫崽子,让温清砚拎起来洗了个遍,又折腾了好久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