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嘛,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也很正常啊。
卫鲤和他想的一样乖巧懂事,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置喙,点头说:“好,一切都听师尊的。”
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小徒弟,宿时漾也不觉得养成有什么麻烦了,指不定他还能带一个威震四海八荒的响当当人物出来呢,多有成就感啊。
但很快他就知道,终究是自己天真了。
他这位小徒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习,因此对习剑还是陌生的状态,他让对方比划那两下都还是野路子,也就是说少年根本就不会武。
宿时漾在他面前演示了一遍剑法,可对方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他心里登时就是一个咯噔,该不是小徒弟天赋技能点错了,根本就不合适剑修吧。
可小徒弟一脸忐忑不安,还在怯生生地问:“师尊,弟子是不是太愚钝蠢笨,不堪造就?”
仿佛只要话说得稍微重一点,他就能伤心得昏过去一样,宿时漾也不好责备他什么了。
“没有,许是我的教导不太适合你,莫要想太多了。”
他倒是真的这么想的,小徒弟可能是只看一遍不太会,他应该手把手地教人如何使剑,哪个姿势才是正确的才对。
这般想着,他就站在小徒弟的身后。
可能是没被人靠得这么近过,卫鲤的脊背都绷紧了,眸光还有些许无措。
宿时漾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勒令道:“别动!”
卫鲤果然一动也不敢动了,僵硬得就好像是一个木偶人,现在就算是有蚊子爬满他身上可能他都会稳如泰山吧。
“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想带着你试一下究竟该如何使出那完整的剑法,也许这样你会更清晰地体验到姿势的正确性。”宿时漾解释说。
卫鲤的肌肉果真比一开始放松不少,可当宿时漾贴近他的后背时,他该紧张还是会紧张的。
幸好现在徒弟还是少年人,也仅仅只是比他高半个头,不然他一个当师尊的,还得踮着脚教导人是怎么回事啊。
宿时漾辟出来当住所的峰头挺大,洞府外一片空地可供练剑,旁边有有一棵巨大的榕树,绿荫几乎能将二人的身影都掩盖在其中。
青年剑修温热的手掌握上了少年的手,剑柄被紧紧握在掌心,抬头,腕臂转动,挑刺收转劈,脚步轻动,一个接一个的动作,个个都是剑修的基础,凝练而至的精华。
宿时漾究竟是教的他哪一种剑法,卫鲤已经记不清楚了,他的脑子完完全
全被那双握住自己的温软手掌所占据,丝丝缕缕的墨发让山间的劲风扬起,飘散在他的面颊,青年剑修身上清冽的淡香也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尖。
说不清是他的步伐乱了,还是他的心乱了。
剑法结束,宿时漾想着自己刚刚带着卫鲤使出剑法都能做错,其实心里已经不抱太多希望了,他想着可能对方就是不适合剑修吧。
没想到让卫鲤演示一遍时,却出现了意外之喜——对方居然完完全全地把剑法丝毫不差地舞了出来,还没有任何错漏!
再使出第二遍之时,都能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了。
宿时漾看得都目瞪口呆了,看来对方并不是没有天赋,只是他没有好好教而已。
也许卫鲤就是需要让人带着,仔仔细细地手把手教一遍。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对方,点评道:“你很有天赋,日后这修真界必然有你一席之地,将这道剑法练一百遍再来找我吧。”
卫鲤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对他的赞美只是甜甜一笑:“都是师尊教的好。”
他笑起来唇边还有两颗尖尖的小白牙,倒有几分开朗活泼大男孩的意味了。
宿时漾没有被他的糖衣炮弹所打动,背着手就离开了,没有留下来一直看卫鲤练剑。
他现在收了个徒弟,当然不可能只是加双筷子那么简单的事,他又没法心安理得地像是自己师弟那样做个甩手掌柜,自然得负起责来。
杂役弟子已经将买来的书籍放在他的书房里面了,太久没进这个地方,就仿佛所有横陈的物件都覆上一层薄薄的灰尘一般。
不过宿时漾知道时时有人洒扫,并不会留尘,但他还使出了一个清尘诀才安心走进来。
待卫鲤练好剑之后,他就要教对方识字写字念书,夜间同样还要带着对方引气入体,真是又当爹又当娘,恨不得把饭一口一口喂进对方嘴里。
他忧心忡忡地问系统:【我这样的教导方法是对的吗,我对他如此细致入微,会不会让他养成依赖的心思,到时候都经不起风雨的吹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