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崭新,想必她连碰都没有碰过,就连他让人打造的针,特制的丝线,也不曾动,没有沈辞宁的气息。
有气息的她同样不带走,全给当了。
严韫见到许多她常用的,除却换洗的衣衫,就连珠钗她都当了,倾身拿起了一支见她簪过的珠花,指腹细细地摩挲。
“”
他在最下面翻出了一件苍青色的大氅,针线密织,团文修竹的纹样。
她的绣艺精湛,母亲也赞不绝口,严韫身上的衣物已经是宫内的尚衣局最好的嬷嬷做了,依旧比不过沈辞宁。
那日她拿了大氅来,他没有收,沈辞宁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他事多忙碌便忘了,一转眼便到了夏日。
她把一切都当得无比的干净,离开了广陵,是不想与他有牵扯了?
下属接着说道,“夫人身旁的奴婢当了细软后,还雇了马车,当夜里乔装改扮,便带着夫人离开了广陵。”
“去了何处?”他的人都查不到。
“当夜城外正在击溃流匪,您”
男人目光一凝,心下紧慌,难不成她思及这种可能性,他心中骤然疼痛,连眉头都不住紧缩。
“结巴什么?”
下属吓了一个激灵,“守城门的官兵说,在那日出城的人中,见到夫人了。”
沈辞宁的乔装不错,并不起眼,可她那双透彻清亮的眼睛叫官兵留下了印象,严韫赏了重金,许多人想拿,正绞尽脑汁地帮忙寻找。
重金之下必后勇夫。
两名弱女子,想要离开广陵,必定走城门。
“夫人和丫鬟在外遭到了流匪,其实那日大人也见了夫人。”不过没有认出来。
言及此,严韫的脑海当中已经闪过了一张脏兮兮的小脸,那个他觉得身形脸部的轮廓与沈辞宁无比相似的,被流匪挟持的人。
原来不是错觉,竟然真的是她。
是因为脏泥和属下给的错误情报叫他误认为沈辞宁好好的在北苑,让他误以为那个人不是沈辞宁,就是一个与她相像的女子而已。
实则,她就是沈辞宁。
男人的手止不住一抖,当时沈辞宁被人扼住脉颈,若是他偏离一星半点,沈辞宁将会命丧流匪之手。
后知后觉的真相,叫严韫心中浮出诚惶的后怕,同时又生出庆幸,还好他成功射杀了流匪。
“然后呢…”男人的声音微有轻颤。
那日他射杀了流匪就没有再管,沈辞宁应当是被有司衙门的人给带走了。
“夫人被救下后,安置在了衙门,衙门的人回忆,找了郎中来看,没停留多久便走了,随后离开了广陵。”
“郎中?”想到那日她吓得晕了过去,“那郎中怎么说的,可有大碍?”
“郎中说夫人是心悸受惊才晕了过去,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她等不得修养,径直离开了广陵,如此马不停蹄地要离开,说好了的心悦他。
“现下去了何处?”慢了一步,离开广陵,天下之大,简直犹如大海捞针。
“夫人的痕迹被人刻意抹过,因此属下不得而知了。”
男人似笑非笑,“被人刻意抹过?”
所以这就是大理寺和刑部乃至御林军都找不到她踪迹的真相?
“是,之前被人动了手脚,乱了搜寻的方向,因此一直没有音信。”
“是谁?”活腻了。
“沈夫人的母家在后面操控,夫人离开广陵没多久,他们的人在后将知道夫人踪迹的人,做过刻意的隐瞒,一一打点过。
袁家家主,“袁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