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似乎昨夜没有休憩好,早膳匆匆用了些便回去歇着了,说是晚膳再同公子一道。”
“父亲。”霍浔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
“罢了,等晚膳再说罢,也不急于一时,既然她说累便让她好生歇着。”
沈辞宁这一觉睡到来了晚膳时分,香梅来敲门,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小姐,您怎么还在睡啊?”
沈辞宁眨巴眼,“”尚且没有回神,发鬓旁的青丝黏在脸上,有一些还偷偷溜进了亵衣里。
“怎么了?”她的声音软绵无力,整个人也很萎靡。
“小姐身子不舒服么?”香梅询问道。
沈辞宁摇头,“没有,就是觉得身上乏累,昨日夜里难以入眠,晨起又觉得很困倦。”香梅见她神色不好,提议去找郎中来看看,沈辞宁摇头说不用,再看看罢。
“小姐您可不能再睡了。”见少女又要往后倒下去,香梅连忙将她给唤醒。
“为何?”她的脑袋瓜还是懵圈的。
“小姐您忘了,您今日晚膳约了霍公子一道用膳的,已经到时辰了,若是再耽搁,叫霍公子等着是不是不太妥当。”沈辞宁刚想说她什么时候约了霍浔。
话没有出口,便想起早膳时候霍浔的小厮前来邀约,她实在太困倦便推到了晚膳的事情。
“好。”
香梅扶着她起来洗漱,沈辞宁神情惺忪,香梅给她多上了些脂粉,瞧着气色总算是好些了。
沈辞宁还是带着斗篷,小脸上覆盖了面纱出门的。
主仆二人刚下去,上房的门正好打开,一名高大的男子踏步出来,泉南的知州今日设宴邀约,严韫本不欲去,来的人多了,有些还是此次给泉南援助的商贾,若拂了面子,不太好。
严韫下楼时,沈辞宁正好上马车,一瞥眼的距离。
他看到了。
是上次那个与情郎走在泉南夜市,与沈辞宁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她竟然也住在这家客栈里。
严韫的目光停留在那辆马车上,就一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和沈辞宁真的很像,不过她给人的感觉要更明朗活泼些,沈辞宁总是娇柔的,做什么都觉得娇怯,或许是她身子不好又总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做什么都要慢些。
香梅在另一侧的马车跟着走,严韫并未看到她。
“……”
因此两拨人又错开了,往相反的方向而行。
沈辞宁到了相约的膳楼,才发现来的人不止霍浔一个。
他旁边坐着一名中年男子,男子年岁看起来和她家中的父亲差不多,一眼看去叫人又不威而怒之感,见到她来,眼里似有震惊,也有欢悦与激动。
他的目光落到沈辞宁的身上,却没有叫她厌恶的感觉。
“不知这位是?”沈辞宁没有落座。
霍浔和那位中年男人站了起来,霍浔先开口介绍,“沈姑娘,这是家父。”
是他的父亲。
霍浔的面貌温润清朗,有如濯枝春雪,看着像是读书人,他的父亲面相威严,自带肃杀之气却又收敛,两人的面相并没有相似的地方。
沈辞宁心有困惑,仍然不失礼数朝对方福了个见礼。
“沈姑娘客气了,快请落座。”
沈辞宁坐下后,跑堂的上来问菜色,她点了几个清淡的,霍浔多添了几个,那名中年男子并没开口,他的目光就一直停在沈辞宁的脸上。
就当她微不自在时,中年男子忽而开口,“你和你的母亲生得很像。”
沈辞宁惊诧不已,“您您认识我的母亲?!”
“认识。”霍旭说道,“我与你的母亲,是经年的至交,不止如此,还有你的父亲。”提到沈太尉,中年男子脸上的笑意缓缓收了起来。
沈辞宁不明真相,看向霍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