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凝就是出出气,不知道严韫忽然会出现在正厅,她适才还利索不得了的口舌,瞬间就结巴起来。
“大大大大大哥。”喊完之后甚至都不敢去看严韫的脸色,“大哥,您不好好休息,怎么起来了?”
“您身子好些了么?”听人说严韫这段时日,一直不出北苑。
旁的人不知道严韫生病,陛下许了他长假,他任职以来为朝廷鞠躬尽瘁,无比忙碌,因此,忙完泉南水患的事情,便允了休憩的时日,还给了不少赏赐,惹得人艳羡不止,这可是皇恩呐。
旁的人不明白,实际上,陛下给的是安抚之意。
谁知道啊,这严韫里外忙碌,为着沈辞宁,还落下了不小的心病,人病倒了不说,消瘦憔悴,哪里还有意气风发之态。
男人往里走进来,董氏连忙叫人上前搀扶,被他拒绝。
“韫哥儿,你要多休憩,不要起来吹风走动。”董氏关切道。
严谨附和说是。
他这一病着实厉害,自小到大,严凝和严谨皆生过不少大大小小的病,唯独严韫从未有过病,别说请郎中了,便是喝药都少的,这次一病倒,可把董氏吓坏了。
甚至于董氏忧心过度病了又好,他都还没有好。
董氏夜里去看他,有几次听到他在梦里喊沈氏的名字。
她这当娘的也是后悔,早知如此,她就应当好生对待沈氏,可严韫素来话少,他也不曾有过表示,谁知道他如此看重沈氏,眼下人给气走了,严凝去请也不回来。
面对家人的关怀,男人沉默良久,好半响,他才回道,“儿子没事,多谢母亲牵挂。”
言罢,他的目光落到了严凝的身上,叫她无比害怕,想走又不敢走,先前庚帖的事情就好像是一柄利剑悬在她的头顶,不知道哪天就落下了。
大哥越看重沈辞宁,她头上的那柄剑就越利。
“大哥,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她嫂子肯定会回来的,她气消了肯定就会回来了,您别担心,我会再去的。”
“我过几日就去谭江,再请嫂子。”
对于严凝的识趣,严谨默不作声。
她倒豆子似的细数着这些日子到了谭江每日都去找沈辞宁请罪,一天三次,次次都被赶出来的事情没有提。
董氏身旁的婆子点头说是,“少夫人许是有事情,并未见我们。”
“韫哥儿,你也别太忧心了,眼下你的身子好些,母亲也能放心了,再好生休养些时日,身子要紧。”
“是啊大哥,过些时日您的恩假转眼就到了,大理寺还等着您主事呢。”
为着这段时日严韫告假,听说大理寺查百官的动作没停,但是因为少了严韫的缘故,底下也出了不少乱子。
流言当然也有,朝堂上还有人说严韫功成太快,又手握重兵,眼下被皇帝给抽了实权了,表面说的恩假,实则就是数落,不然为何不升官?只赏金银财帛。
“嗯。”男人低应。
“你的身子也差不离好了,母亲身上也爽朗了,过些日子去谭江一次,好生与她说说,你和她”董氏的话没有说完,被男人一声母亲给打断。
“此事便这样罢,不要再提了。”
董氏不解,严凝心里一咯噔,不提的意思,是不是所有的都算了。
那庚帖的事情
她不敢贸然问出来,也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