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询问的意思,应当是想帮他推上这个位置,将来沈辞宁带着孩子,她若是要回广陵,亦或者嫁人,亦或者经商,也能有个靠山,给她撑着。
“浔儿,你想走仕途吗?”霍旭问道。
“儿子但听父亲安排。”霍浔这样回说。
“你想必也明白父亲今日叫你来的真实目的。”
“辞宁孤弱,又带着孩子,她是我昔年所钟爱的义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我期望她过得好,严韫人虽说是走了,他在广陵的人手终究没有撤,将来的事情不得而知。”
严韫从广陵派来的人手是只多不少,孩子生下来了,这毕竟是严韫的孩子,要是让严韫知道这孩子是他的。
他那时候还放不下沈辞宁的话,定然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严韫如今身居高位,若是以权势来抢夺,霍家就护不住沈辞宁了。
瞧着沈辞宁的态度不愿意跟他回去,届时会起一场争执。
话说回来,沈家已经不足为惧了,严韫不好对付,这是个狠角色。
严家和沈家所做的事情,霍旭派去广陵查的人给了他回信。
严韫对沈家出手,能这么快把沈太尉给拉下来,其中也有霍旭在暗中推波助澜的手笔。
为了给沈辞宁出气,又不好明面来,此事不能闹大,本来他就有人盯着,若是明目张胆,反而会将沈辞宁推向众矢之的。
“儿子明白父亲的意思,必然听从父亲的授意。”
霍旭叫他坐下,“你历来听话懂事,父亲知道,可若是你不想走仕途,父亲也不会强求于你。”跟当时他提出让霍浔娶沈辞宁的口吻是一样的。
实际上霍旭也不明白,为什么霍浔并不参加科举,霍旭没有问过,年轻人自有抱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恣意随心便可。
“父亲将儿子从困苦荒芜中救出来,自小锦衣玉食供养,教授儿子文韬武略,儿子铭感五内,儿子想于谭江跟在父亲身旁,养父亲终老,以还父亲的养育之恩。”
霍旭听罢,欣慰拍拍他的肩膀,“你很孝顺。”
“我当年带你回来,并非要你回报。”
“儿子知道。”
沈辞宁没来之前,霍旭从未叫霍浔为他或者为霍家做什么事情,多数都是顺从他的心意。
“儿子愿意走仕途。”霍浔给了霍旭一句准话。
“好。”霍旭点头。
“算算时日,信定然也能够送到广陵去了。”他提笔,霍浔在一旁研墨,霍旭写书信。
他细数着往日的功劳,也提及自己的身骨不行了,想让皇帝看在往昔功劳,松口将佥都御史的位置给到霍浔去历练。
又给刘指使以及他在广陵的好友都各自去了一封书信,让他们也帮忙上谏保霍浔。
写好了书信,吩咐人快马加鞭送去广陵,尽量赶在前头,杀御史台个措手不及。
“尽管有朝中的人作保,为父依然担忧。”
佥都御史位置高,霍浔不算是有资历,他这个位置坐上去了,定然也少不了暗礁激流,被人挤兑。
“父亲放心,儿子定然不会拖父亲的后腿。”
“你的本领,为父很放心,不会给为父丢人。”
严韫晚间等到沈辞宁睡熟了,弄了点迷药叫门外的丫鬟睡得更熟,他才进来,室内没有先前明亮,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
男人包裹住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
一直看着她,怎么都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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幔帐当中都是少女身上的香味,叫人闻之欲醉,想要一直在她的身边待下去。
他不想走,可是来的时日不短,不能不走。
“沈辞宁。”
男人的声音轻柔,他怕沈辞宁听见醒了,又怕她听不见。
仔细算算日子,许久未见,沈辞宁还记得他么?
“你还会回广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