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韫竟然就住在霍府不远处,虽说是隔了两条巷子,这绕来绕去的,若是往前直来的话,就是几步的距离。
不过前头是广陵的街市,多是铺子,衬得宅院位置隐蔽。
香梅未曾留意到距离的长短,手上提着物件,担忧问道,“小姐,我们真的要去看严大人么,会不会撞上严家的人?”
沈辞宁并不想见严家的人,香梅知道。
“不知道。”或许会,严韫病重,严家的人应当会照顾在侧,若是撞上了那便撞上罢。
“他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探望。”
“可浔公子说,这可能是严大人所用来诓骗小姐心软的苦肉计,小姐,您就不怀疑么?”
沈辞宁脚步一顿,“事情尚且没有定论,且再说,对了一会到了,不许提”
香梅耳聪目明,“小姐放心。奴婢有分寸。”
宅院外头没有挂严府的匾额,只有一个清水居的名,外头就连守门的都没有,若非干净,好似荒败的院子。
香梅去敲门,许久也没有人应,沈辞宁在后面等着时候,忍不住左右看,这条巷十分幽静,行人同样寥寥无几。
“小姐,怕是没有人。”香梅已经敲了许久。
从轻轻的叩门声到重重的拍门,依然不见动静。
“严大人会不会回严家了?”
她摇头,“章成说,严韫没有回严家。”若是严韫回了严家,她断然不会上门。
正当沈辞宁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推门进去时,敲了许久的门忽而被打开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严韫的下属见到沈辞宁,还以为眼花了瞬间,原本面无表情,瞬间变得惊诧,眼睛瞪大,还揉了揉眼睛。
“!是夫”意识到失言,即刻改了口,“沈小姐?”
香梅挡在前头护住沈辞宁,害怕此人对她不利,“你是谁?”
下属很快反应过来,客气讲说,“我是严大人的随从,沈小姐是来探望大人的吗?”
“嗯。”沈辞宁点头,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补品。
“他在吗?”
下属立刻笑着说道,“在的在的。”
“大人一直都在,前不久伤得太重了”他脸上的笑意转为忧虑,“牵扯到了旧伤,一直在家中养病,至今没有下得来床,因此没有上朝。”
严韫的下属刻意将他的伤势往严重了说,生怕沈辞宁来了又不进去,就把手里的物件给他。
“这样严重?郎中怎么说的?”沈辞宁不免担忧,又想到了那日严韫为了护着她,浑身被人伤得血淋淋,虚弱不堪的模样。
“郎中把了脉也给针灸开了药方子,没什么好的法子,只能慢慢养着。”
沈辞宁面露愧疚,“”
下属趁热打铁,“大人不愿叫人知道,一直在家中不曾外出,若是得知沈姑娘前来探望,定然心中愉悦。”何至愉悦啊!恐怕都能直接下地了。
“外头风凉,请沈姑娘进去说话?”下属侧身躬下身子请两人进去。
香梅总觉得这人变脸太快,活像是骗人的,因此凑到沈辞宁的耳畔,“小姐,不然再考虑一下?”
“这人看着眼生,万一”
那日刺杀的事情着实让沈辞宁受惊吓不小,她意踌躇在门口,多番看着这个人,严韫之前的随从叫青云,伺候他许久了,一直跟在严韫的审判,沈辞宁见过,并不是眼前这个。
见少女躲在丫鬟身后多番打量,面带犹豫之色,始终不敢上前。
又听两人的对话,是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解释说道,“我原是大人身旁的暗卫,大人前头的随从因为犯了事情受到责罚,被遣走了,我是新提携上来的。”
当着沈辞宁的面当然不能说死了,就怕吓到她。
纵然如此说了,主仆二人依旧不信。
“”眼看着沈辞宁要把手里的物件交给她,随从丢下一句,“沈姑娘稍等,我即刻去禀告大人。”
临走时将两扇门都给打开了,沈辞宁往里看去,宅院清幽冷静,并无人影,看着好似空宅。
严韫失血过多加上余毒未清,牵扯了旧疾复发,昏迷之后在床榻上躺了好些日子,好在他身强体壮,用了药正在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