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
霍浔心中讽笑,他只道,“让下官思忖片刻。”
颜玉庭直说,“工部的账目查得差不多了,就在这两日的功夫,收拢人手还需要大人前去周旋,拖延不得,今日您得给我个准话。”
“”
严韫处处压他一头,此番的事情他在暗中谋划,他竟然毫无察觉,就连什么时候与沈辞宁相谈友好,让她防备他,他都不知道。
霍怯的事情若让严韫占得先机,那他和沈辞宁之间就再无可能了,她如此看重与严韫的孩子,就可见内情。
霍浔捏了捏眉心,半响后,他松开眉头,“此番或可谋划。”
后者闻言一喜,霍浔接着道,“我霍家世代忠君,守陵朝安宁,殿下所图谋的一切,最后是真的清君侧,不然恕微臣无法与您共事。”
颜玉庭笑说,“那是自然,霍大人放心。”
广陵近些日看似安静得很,没听到什么大事,可也不太平,皇帝的病情也没有好转,听说有几日没有上朝了。
茶肆书坊都在讨论,到底谁才是储君,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一日不醒,堆积的政事越来越多。
“奴婢听坊间的说书人讲,百官递上去的折子都是由几个皇子分散来看的,并没有谁主管。”
“还有,茶肆间关于立储一事,五殿下的呼声最大。”
“五殿下?”沈辞宁面前闪过颜玉庭的脸,想起他好男色,心中一阵恶寒。
“没有四殿下的消息吗?”
香梅说有,“除了五殿下之外,四殿下和六殿下也有人提及,不过四殿下被禁足,六殿下年岁还小,两人都比不过五殿下。”
“小姐,您最近不做针线,怎么突然对朝廷的事情那么感兴趣?”还让她一直打听外面的事情。
沈辞宁自然不会说实话,“没什么,就是好奇。”
她一直忧心,那日严韫所说的死,还有那件事。
偏生她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章成公主也有许多日不得出来。
“小姐怎么了?”香梅端上来一盏青梅果混合松子做的糕点,“小姐尝尝?是厨娘新琢磨出来的。”
自从霍怯丢了之后,沈辞宁不思饮食也有许多日了。
霍浔嘱咐了厨房,每日多琢磨菜色,要让沈辞宁多吃些,可换来换去都是一些口味。
今日看着这个糕点看着不错,她尝了一块,似乎不大一样,不像是厨娘做的。
“不是厨娘做的罢?外头买的?”她问。
香梅笑说,“小姐的舌头越来越灵了,依照奴婢看,不是小姐没有胃口,是小姐的口味养刁了。”
沈辞宁跟着浅笑,又吃了一块,“府上的厨娘做糕点,总是会放许多糖,太甜了,腻得慌。”
香梅把糕点推到她面前,“小姐爱吃啊,就多喝些。”
“你还没说是哪里来的呢?”
香梅凑到她的耳畔,“是严大人身旁的下属托人给奴婢拿来的。”
是严韫。
沈辞宁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小姐让奴婢打听朝中的事情,是为了严大人吗?”其实那日落雨香梅担心沈辞宁,夜里又起来了一会,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
“他答应帮我救怯怯。”
“我很担心。”沈辞宁放下没吃完的半块糕点,看着食盒。
“小姐担心什么?”
“他会不会死?”若是严韫为了帮他救霍怯,真的死了,她欠严韫的,就怎么都还不清了,这是一条命。
香梅不是很懂沈辞宁的顾虑,她安慰说,“严大人深谋远虑,多次化险为夷,应当不会死的。”
“化险为夷?”沈辞宁疑问。
“是啊,奴婢是听他下属说的,严大人替皇上清除异己,很多人想要他的命,多次暗中刺杀,投毒陷害,他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