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扛不住的,先帝在世时,朕见得多了,手足相残忤逆犯上,远远比今日还要残酷。”
皇后给皇帝抚顺着心气,“陛下宽心,您是天子,万民之父。”
“”
皇帝没有说话了,一个时辰后,正宫门那处的声响小了,他叫章成领着大黄门去把苓贵妃和颜玉婧给提来。
不多时,正城宫门口的硝烟停止了。
结局是注定的。
颜玉庭被霍浔当场斩于马下,人头甩砸到地上,颜玉朔企图冲到前面来,结果被骁骑营的人都给按住了,全军覆没,他的近卫刚咽气,浑身的上,束发的冠已经散了。
两只手被人按别在身后,踢了膝盖骨,整个跪倒了地上,满头满脸的血,脸色无比狰狞。
严韫长腿夹了马肚,驱马至眼前来。
居高临下看着,“殿下有话要对臣下说?”
颜玉朔使了命挣扎,也没能挣脱束缚,“严韫,你不得好死。”
“或许殿下下辈子能够实现心愿。”他的语气轻淡,完全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真是后悔,没有杀了你的孩子。”
“殿下如果真的有这个本事,那就好了。”他讥诮道。
颜玉朔发狂挣扎,“严韫,你不能杀我,我娶了你的妹妹,你如果杀了我,她也会受到连累,她也会死。”
提到严韫的妹妹,骁骑营的刀剑止住了。
往严韫看去,他的神色淡薄,看不出触动。
颜玉朔还以为是他的话唬住了严韫,可当他被人带到秀春宫,见到了苓贵妃和颜玉婧,嚣张的脸色瞬间落了下来。
陵帝坐于主位上,冷着脸看他。
苓贵妃和颜玉婧哭哭啼啼,颜玉婧小声喊哥哥,苓贵妃捂住颜玉婧的嘴,朝皇帝申诉。
力求撇清关系道,“陛下,妾身和玉婧对陛下一片赤诚之心,绝没有忤逆,这一切都不关我们的事。”
“逆子!”苓贵妃对着颜玉朔怒吼,“先前你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父皇让你闭门思过,我多番劝解,你如今竟然敢带兵夜围皇城,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颜玉庭已经被当众斩首,颜玉庭定然没有几日好活头了,只要恩宠还在,儿子将来还会再有。
颜玉朔冷笑,苓贵妃明哲保身,他知道,到底生养之恩一场。
严韫留他的性命提到这里,是想用的血亲,让他抉择,择不择严凝出去,如果他要是把严凝也给扯进来,那么严韫就会把他的母妃和妹妹给扯进来。
颜玉朔跪对皇帝,心中再有不服,也只能挤出涩音,“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苓贵妃和玉婧公主,乃至儿臣的夫人并不知道儿子的谋算,错在儿臣一身,请父皇责罚。”
“你倒是有担当。”陵帝咳嗽一声,讽刺他道。
“这么多年这么多事,你心里没有一点悔意,知道泉南水患,大坝决堤,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吗!”如果不是颜玉朔抽了工部给泉南修建的大坝,水患不会冲垮。
“你还敢跟人里应外和,贪污朝廷赈灾的银两,怎么撑不死你!”陵帝大发雷霆指着颜玉朔的头顶骂。
皇后在一边给他顺着心气,“陛下小心身子。”章成公主端上来消气的茶水,吃下去后,他勉强好了点。
这是他最得意的两个儿子。
多番看重,悉心培养,就是因为太过于看重了,养得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胃口大了起来。
一个私通外敌,一个掏空朝廷。狼子野心,欲壑难填。
“朕往后没有你这个儿子。”
陵帝闭上眼,拟了裁杀谚颜玉朔的圣旨,到底是骨肉血亲,为了保全皇家的颜面,颜玉朔的错是重,总不能真的叫他五马分尸,悬挂首级示众,皇帝赐了毒酒一杯,给他留了一个体面。
至于苓贵妃和颜玉婧,苓贵妃留了一条命在,教子不善,打入冷宫,颜玉婧,皇帝废了她的公主封号,丢去了公主府,也无异于冷宫了。
至于严凝,顾着严韫的面子,颜玉朔身死,她身为颜玉朔的皇妃,要脱身干净,自然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