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放心了,沈辞宁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是严韫多次救她于为难,有他立在下面,沈辞宁平白无故觉得心安。
最后的两件裙衫,沈辞宁检查了前头的一身,实在不想下去挪木梯子,她挪着身子,颤巍巍朝那边伸手。
等沈辞宁立不住身子颤巍巍往下倒的时候,慌乱怕到不行,已经晚了,慌乱当中她闭上眼,双手折腾着要抓东西给立稳。
落到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有一双有力的臂弯接住了她,她听到了男人的轻声喟叹和低笑,似乎在笑她不听话。
沈辞宁吓得惊魂未定,等回神了之后,她拍打着严韫的手腕,“你、你快放我下去。”
严韫小心给她放下,手臂在腰身外虚虚圈着,就怕她站不稳,甩了。
沈辞宁要离他远点,把他的手给推开,大步走到柜台那地方。
严韫没事人一般,脸色如常把木梯子给归拢放到角落里面去。
随后又走到了沈辞宁的身旁,没在意她不自然的神色,轻声问她,“方才有没有磕到什么地方?”
男人接得快,她没有磕碰到,就是吓着了。
眼下已经好了。
沈辞宁摇头说没有,她把对过的账目给合上,“谢谢你。”
都怪她懒了,不想下来挪木梯子,弄巧成拙,要不是严韫,不知道要摔成什么样子,若是再严重一些,指不定明日就不能营生铺子了。
“不用谢。”
沈辞宁目光瞅着他,“”对严韫的态度软和了些。
最后确认一遍,沈辞宁差不离就要出去了,明日还要早起,她要回去眯一会。
到了外面锁上门,发现严韫居然又是跟在她的后面。
她上轿的动作停了下来,“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她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严韫讲说。
“不用送。”沈辞宁道,眼神暗示到抬轿夫的手上,“都是舅舅给我挑的练家子,他们会保护我的安全。”
“我不放心。”他讲说。
沈辞宁劝是劝不走,只能由着他,不管了,兀自钻进了软轿内,快要到霍府,沈辞宁的手轻挑起帘,见到随行的翻飞衣袂角,严韫居然一直跟着。
到了霍府外,沈辞宁下了轿,香梅在门口等久了,连忙上来迎接,给她拢上斗篷。
“小姐今日回来得好晚,奴婢都快担心死了。”
“舅舅睡了吗?”沈辞宁问。
“大人歇了。”香梅边回话,边给她拢上斗篷,轿夫们已经撤了,香梅的眼旁风扫到不远处,见到一抹高大的身影。
刚开始以为是哪家的青年才俊,跟着沈辞宁来的,正眼看了,居然是严韫。
香梅刚看到严韫时候的反应就跟沈辞宁看到的反应一模一样,她睁大眼睛还揉了揉,生怕自己是看错了。
再看沈辞宁跟个没事人似的,“小姐…”
香梅指着不远处,“您看到了吗?严大人…。”
沈辞宁顺着她的指尖看向不远处,严韫立在寒风中,他身上笼了一件苍青色的大氅,瞧着有些许眼熟,好似从前沈辞宁的陪嫁,当时给她罩的那一身。
“见到了。”
香梅懵了,见到了怎么会是这副神情?
小姐不意外,不惊讶吗?
“进去吧。”沈辞宁蹙眉,叹出一口气,收回目光,进了霍府。
沐浴净身后,香梅给她绞擦头发,在她耳边说,“小姐,严大人还在外头呢。”
“还没有走?”沈辞宁偏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