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不关心这些。
一名面容姣好的女人走来,手中端着香槟,微笑着询问是否要喝一杯?
闻舒不认识对方,但出于礼貌,他抬起了刚刚还埋在蛋糕中的脸,婉拒道:“谢谢,我开车来的。”
女人挑了下眉梢,伸出手指蹭过闻舒嘴角,带下一块白色的奶油,“你真可爱。”
她的笑容很妩媚,却不似方琳那般带着目的性,而是一种落落大方的展示。
闻舒瞬间害臊起来,涨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
“现在,想喝一杯了吗?”
女人再次向他发出邀请。
这下,闻舒是无法拒绝了。
可能是一杯,也可能是两杯,带着橘子味的香槟喝起来就像纯良无害的果汁。
对方见他喝得尽兴,便发出进一步邀约,询问是否要去酒窖选点别的口味。
闻舒懵懵懂懂点头,刚要走,手腕被从后拉住。
“不好意思,我弟弟他不太能喝酒。”
是闻涛的声音,带着隐隐不悦。
结束了演讲的吴穿越人群而来,一条手臂熟络的搭在闻涛肩膀上,向妻子介绍道:“丽芬,你身旁这位可爱的小朋友,就是闻先生的弟弟。”
他称呼闻舒为“可爱的小朋友”。
这令闻涛听着很不舒服,感觉对方多少有些僭越。
可实际上,这只是一句不含任何敌意的玩笑话,仅仅是为了拉近距离。
丽芬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又看了眼身旁有些醉意的闻舒,颇有些惊讶:“哎呀老吴,怪不得我没有认出来,这哥哥和弟弟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呀!”
来自故乡的吴侬软语,听起来绵绵软软,能一路酥到人骨子里。
夫妻俩像是在演戏,表情一致的夸张,彼此对视,却又像藏着什么。
回去自然变成了闻涛开车,对一旁昏昏欲睡的弟弟,他表现得很不满,“在陌生的场合要提高警惕,明知道自己不能喝就不要喝。”
闻舒有些晕车,皱着眉头不说话。
闻涛以为他又再闹脾气,这一年多闻舒就像个易燃易爆的炸药包,随时都会蹦起来大吼大叫,或者毫无缘由的哭泣。
有时候只是因为打碎了一个茶杯,或者忘记拿牛奶。
他都会暴跳如雷然后把自己关到房间里闷上半天。
闻涛不知道的是,其实在去年冬天,他就该带着自己的宝贝弟弟到另一个四季如春的国度接受治疗。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横祸,打乱了所有计划。
他忘了太多东西,他以为自己可以慢慢记起,可那些伤害,大概永远都不会被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