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陆文州深吸一口吸,抬眼看向许念时,目光中带着隐隐哀伤,“阿念,你跟他上床的时候就不觉得恶心吗?”
他的意思很明了——我把那么多好东西都给你了,你却一样都不稀罕,偏偏要去捡垃圾吃。
换谁谁不心寒?
显然,许念并不这么认为,他无法理解陆文州的话,甚至觉得十分可笑。
他将垂在身侧双手默默捏成拳,面带嘲讽的看向高高在上的男人,“恶心?陆文州,你不觉得比起她,你才是最让人恶心的那个?她至少是迫于无奈,你呢?滥情、下作、谎话连篇!一想到曾经差点对你动过真心,我就觉得自己简直蠢到家了!”
这些话藏在心底足足快十年,总算得见天日。
陆文州诧异的注视着许念,如同从未认识过对方。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他再无法压制愤怒,将摆放在桌上的事物全部一扫而空,伴随着显示屏碎裂的声音,来到许念面前,居高临下,如同一头即将喷火的怒龙,双目赤红的盯着对方。
眼下,曾经温顺得像是羊羔的爱人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勇敢、倔强,带着从他那里继承来的寸步不让和视死如归的战士。
他为他的家人而战。
这一刻,陆文州悲哀的发现,自己手里再没有任何能牵制住对方的绳索,他听到许念用轻蔑的口吻问道:“怎么?你又要打我了?”
对于对方的步步紧逼,陆文州毫无办法,他只能缓缓转身,踩着满地狼藉,重新坐回到椅子里,“我不会打你。”
他疲惫的揉着眉心,独自忍受着怒火燎原后的满心悲怆,神情绝望而痛苦。
许念站立在原地,目光坚定,没有半分退缩。
良久后,他见陆文州开口,“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踏出这个房间半步。”
对于这样的惩罚,许念没有半分意外,只是为两人的过去而惋惜,“我以为,我们会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陆文州咀嚼着最后四个字,莫名笑起来。
他再次起身,踱步来到许念面前,为对方将胸口的衣领抚平,“阿念,你忘了你的身份,忘了这些年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粗糙的指腹滑过柔软的脖子,一路向上,直至来到耳垂附近,不重不轻的揉捏着,“一个靠着爬床的贱货,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好聚好散?”
许念的眼眶刹那间变得通红,如同被硬生生撬开的贝类,被迫在太阳下暴露出腐烂不堪的内里,他怒不可遏的低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