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拉开房门的那刻,男人忽然又转回身,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还会想起我吗?”
许念牙关打颤,喉咙里像塞了棉花,梗了半天才重重摇了摇头,“不会。”
男人听罢,缓慢又用力地压下了门把,“那就好。”
十九年零六个月,他把他还给茫茫人海,做好了此生不再见的准备。
第65章陆文州你戒指呢?
通往临市的高速公路,秘书将未来一周的行程汇报完毕,等了大概两三分钟都未得到回应,回头看,发现她的老板正盯着车窗外的绿化带出神。
这可不多见。
秘书不得不再次提醒,“百瑞的张总说今晚有事,大概会晚一些到,询问我们否要改日再约?”
“不用,就今天。”陆文州扫过她一眼,眉宇间有些不耐烦,这让秘书产生了一种是自己办事不利的负罪感。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究其缘由,大概就是失恋的男人最可怕,更何况还是事业爱情全部失利的双重打击。
话说完,陆文州低头看了眼腕表——六点一刻,这个时间人应该已经走了。
那架巨大的白色鸟儿将会载着自己的爱人跨越山海,奔赴向代表着自由的国度,在那里,会有真正的家人等待他。
在没有自己的余生里,他一定会过得无比幸福。
想到此,陆文州只觉得胸中像是缺了一处,空荡得难受。
他清楚的知道,这就是两人间最好的结局,作为兄长,自己该为对方感到高兴。
是啊,他本该高兴,如果他们从未有过那样一段晦暗难明的关系。
百瑞作为陆氏的供货商之一,已有多年合作,两家公司上至最高掌权者下至普通员工,彼此间来往密切。
也就是在两年前,百瑞的老总还邀请过陆文州同赴欧洲参观旅行,那次许念也在,作为家属的身份随行。
也是由此,陆文州才选择将其放在拜访名单的第一位,希望这位多年“故交”可以放宽欠款期限,让陆氏有足够的时间筹集资金。
奈何结果并不尽如人意,对方早已知晓陆氏的困境,索性当起了缩头乌龟,仅由秘书代为出面。
面容姣好的女人对于陆文州的提议表现得十分为难,一手太极打得出神入化,来来回回就一句话,“张总忙,您的话我会如数转达。”
如此出师不利,回酒店的路上整个车厢都压抑到了极点。
秘书忙着汇总余下的企业名单,陆文州盯着道路两旁的霓虹,一张脸半明半暗,看不出是个什么神情。
片刻后,他向司机吩咐:“去机场。”
经验老练的秘书立刻明白了老板的意图,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没意外的话,明早五点前他们就可以到达下一个城市,运气好还能在机场吃个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