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巡视一圈,没发现沙发或者椅子,他只能坐在狭窄的单人床边,接过对方递来的一杯温水。
“我来给你送东西。”
他将钱夹拿出,交还给它的主人。
陆文州没有检查,接过后顺手揣进了口袋。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许念静静喝着水,一口接着一口,实际上他并不渴。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还是男人先开口,就像过去的每一次。
他总会下意识的给他找好台阶,作为兄长,或者说,曾经的恋人。
“还行,”许念点头,握住水杯的那只手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你呢?”他盯着他问。
陆文州逃也似的躲开了那道视线,就好像那双漂亮的眼睛会杀人一样。
“还可以,”他别开头,看向门边的一小圈地灯,停顿片刻,决定开门见山:“我听说,你最近在收购陆氏的股份?”
许念注视他的侧脸,看那道英挺的鼻梁和坚毅的嘴唇,以及带着些胡茬的喉结,恍惚间觉得,此刻的男人似乎有着一种别样的性感。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这种感觉,可始终无法如愿。
也许是打最开始就被固定了的审美模式,亦或者他的身体早已被驯化,非要被暴力的凿开,才能在痛苦的欢愉中获得激烈快感,这是无法被代替的,那些主动凑上来的男男女女们只配与他玩一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游戏,却没有一个真正令他满足。
不用上床,光是看一眼就知道不合适。
“是。”许念答的很快,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果然,这种傲慢的态度激起了男人不悦。
在陆文州责备的目光中,许念满不在乎的耸了下肩膀,“何必自欺欺人,大哥,你心里清楚,陆家这些年的荣华富贵都是从谁的手里偷来的。”
对于许念知道真相这件事,陆文州没有半点惊讶,当年三太爷能将那样一大笔钱留给一个外姓,而许念欣然接受,就说明他已经知晓全部。
“我以为你拿了钱就算是两清。”
陆文州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失望。
这让许念觉得难以接受,他有什么资格对自己表露出失望?难道他就是不加害者之一?
“你告诉我怎么两清?”许念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从床上弹起,上一代的恩怨永远都是他心中无法触碰的刺,“三代人,四条人命!你告诉我怎么两清?我有什么资格去替他们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