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了长安,所去往的方向,正是韩府所在。
韩愈虽说早已不在朝廷任职,但韩氏尚有族人在京任职。
大部分职位还不低!
他的到来,可让在长安的韩氏族人一惊。
要知道,若非韩氏一族出了一个韩退之,这韩家远没有这般名气。
甚至,连世家也不是。
可以这么说,韩愈就是韩氏一族的老祖宗。
韩氏一族能拥有眼下这偌大的人脉以及产业、名望,大部分是靠韩愈来维系!
若少了他,甚至难在长安之中站稳跟脚。
如今,他一声不吭到了长安,着实让大家有些措手不及。
“叔伯祖,您怎有空来长安了?”
韩府大堂之中。
那韩俜正一脸恭敬的把韩愈迎到堂前坐下。
随后,便客气问道。
话落,他又对小厮,训道:
“良安,你怎么回事,叔伯祖来长安了,怎不知道提前知会我等一声,也叫我率领族中晚辈前去迎接?”
“正驰,不必说他,是老夫兴起,直接来了长安。”
闻言,韩愈摆了摆手,道。
听到这里,韩俜才点了点头,旋即眉头一皱:
“叔伯祖,您老如此大的岁数,就在昌黎安享晚年,用不着舟车劳顿来长安一趟,这若错了差池,我们可担待不了。”
听到这里,韩愈冷哼了一声,不满道:
“哼!”
“什么担待不了,朝里出了这么大事,你们几位一个个居高位,食君禄,说句衮衮诸公也未尝不可,却不来信告诉老夫,还是刘世孙写信告知于我,老夫才知圣上要迎佛骨一事!”
韩俜忙低头认错道:
“叔伯祖恕罪,我等也是一时疏忽了,况且迎佛骨一事,乃圣上钦定,哪怕告知了叔伯祖,又能如何?”
其实,在得知韩愈来了长安时,他心中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什么。
近几载来,圣上亲佛,自家这个老祖宗在老家昌黎时,就时常抨击佛门,还经常劝天下仕子,要一心尚学,莫要笃信。
种种传闻,韩俜自是听到过。
也明白韩愈不赞成圣上亲佛。
眼下,圣上要迎佛骨,此事若告诉了他,还不见的这个老祖宗要如何闹腾?
谁曾想,韩俜防备了自家韩氏一族,却未曾料到刘家等人。
闻言,韩愈摇了摇头,嘴里咀嚼韩俜此话:
“又能如何?”
其脸上却逐渐露出失望之色,他道:
“正驰,老夫问你,你如今当着三品的官儿,是怎么来的?”
“禀师伯祖,自是考取功名得来的。”韩俜回道。
韩愈又问:
“若今后不依靠于此呢?朝廷如何选拔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