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出了卢老太公此话的言外之意,旋即不紧不慢,自顾自言道:
“佛法东传,乃是大势!”
这崔蒿帘说完,就快步离开了,直奔崔老爷子的住处。
“贫道乃方外之人,人间于我而言,终究是沧海桑田,过往云烟罢了。”
毕竟,过些时日,何书修就是范阳卢氏的姑爷。
崔老爷子没有答他,只是吩咐了句。
去岁,韩愈在长安闹得那么一出,不禁写下《谏佛骨表》,几乎用以死谏的方式圣上来劝阻陛下不要迎佛骨,在当时可闹得沸沸扬扬。
到那时,朝野必定动荡。
众人闲聊间,那卢谢元对韩湘子客气问道。
等琢磨通透了,卢老太公又请韩湘子、山神牤蝮、何书修三人留此用宴。
几乎还有五十载寿命。
“这是范阳卢家突然差人送来的信函,说是卢老太公亲笔,叮嘱孩儿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老爷子说那卢老太公也是懂得礼数之人,再则而言,卢家也是望族,行事不会如此没分寸。”
……
范阳卢氏没道理不知晓。
崔蒿帘读完之后,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那就依韩仙师之意。”
日后和和气气才好。
“兄台所言甚是,惹恼了清河崔家,这范阳卢家可没有好果子吃!”
何书修心里明白这卢老太公之所以一改先前盛气凌人之态,是因为韩仙师的缘故。
“那何书修能坐上刺史之位,固然不同凡响,但终究比不了那清河崔家。”
“真好不知规矩,明明我儿要娶那卢氏女,眼看两家要定下婚期了,却又许配给了他人!”
此前,范阳卢家偶有传闻说三老太公卢谢元之孙女卢栀瑶,与景州刺史何书修相恋,但这也只是饭后谈资罢了,未曾得到范阳卢家的证实。
而在韩湘子三人在范阳卢氏用宴之时。
到时依旧是在八十八岁而终。
“父亲,怎么了?”
更是崔老爷子二子!
这门婚事,一直是他在忙里忙外,要看瓜熟落地了,岂料到头来是白忙活一场。
这崔家五公子崔言晏与卢栀瑶订婚一事,崔老爷子哪有不知的道理。
闻言,崔老爷子不疑有他,就拆开了书信。
“是,父亲。”
到头来,那韩愈还被贬去了潮州。
可即便如此,崔老爷子还是看出他神色有异。
当今圣上,依旧有礼佛之心。
且他在大唐国之中,地位崇高。
加之相救过先皇,更是在大唐与哈密一战之中,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面对如此人物,哪怕是清河崔家也得暂避锋芒,不可与他硬碰!
“父亲,咱们得罪不起那洞箫广济天师,晏儿婚事,就此作罢吧……”
闻言,崔蒿帘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不多时无力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