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让宗门尽知,所有人都信服,能共同?制裁当年反叛之?人的证据……除却此,我还想确认一件事。”
黎幺幺继续瞧她,没有问更多,只是道:“费了这样多的心?思,值得吗?”
颜渺垂首,动一动右手,道:“你不?是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黎幺幺轻笑?,话语轻飘飘的:“当然,你还知道啊。”
“可惜你每次给我的答案都一样,没什么新意。”
颜渺点头,缓慢而认真,和她曾很多次回答过黎幺幺的一样:“值得的。”
黎幺幺终于在她这句肯定的回答中叹一口气。
她随手将一包糖丸塞给颜渺:“你将那些?看作是重要的,却不?将自己的身骨当作一回事,不?肯听我的好好疗愈身体便罢,若有一日连这药也?无法刺激你的五感,你又当如何?”
“多谢。”
颜渺道谢,接过小布包,“得过且过吧,已经?走到了这里……我早就没有退路了。”
已将至傍晚了,夕晖中染着些?浅淡的红。
有风顺着院墙绕进来,吹动颜渺的长发。
她望向天边,将夕阳余晖都印在眼中。
许久,她轻声重复:“从来都没有退路。”
黎荒的夜晚与中洲不?同?,纵然居所与山林不?算近,空气中也?依旧染着潮湿的水汽。
同?黎幺幺交待过想要前去陌渊的事后,颜渺在客居的矮榻上躺了一会儿。
躺了一会儿,她却翻来覆去合不?拢眼,索性起身推门。
门扉响动,颜渺才将房门合上,便见旁侧的屋门也?打开了。
显然听到她开合木门的声响,沈妄从中走出。
入乡随俗,他换掉那身染了血的白袍,换了身黎幺幺找来的黎荒服饰,身佩银饰,发带也?解下了,本高束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挑出的一缕编作一条细长的发辫,发尾坠了段银制的发链。
天色是昏暗的蓝,缀在他身后,颜渺的目光一瞬不?眨的停留在他的面上。
黎幺幺说的不?假,他的确生的很好看。
当初自己能在云浮宗的山门注意到他,也?的确是因他这张漂亮的脸。
沈妄惯爱穿白袍,极少会穿浓重的颜色,如今换上黎荒的服饰后,反倒似为他铺染了些?鲜活的色彩。
颜渺走到他身前,瞧一眼他的发辫:“自己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