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你还没意识到我们不合适么?”
孟倾洲想抱住她,“合适的,合适的。”
他日夜惦记,好不容易追到的人,怎么会不合适。
齐揽月仰头望天,不再去看他。
“合适个屁,从我们两家明来暗往这么多恩怨开始,我们就已经没可能了。”
“你不会抛弃你的家庭,我也不会抛弃我的,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从小也是被娇惯长大的,凭什么因为你受委屈。”
孟倾洲身形一僵,一滴泪落在她的脖间。
“我和家里断了联系了。”
轻如烟的一句胡,让齐揽月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和……家里断了联系了。孟家伤害你的时候,我没陪在你身边,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弥补,但只要你开口,能做的我都会尽力去做。”
“月月,我一辈子就喜欢过你一个女人,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雨势变小了。
齐揽月心如火煎,她没想过再给他机会,她向来在任何事上都果断,只有在感情上时常一次又一次犹豫。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她余光忽然看到了什么,呼吸一窒息。
他的脖颈,有几股印记。
是捆绑留下的青紫痕迹,一层叠一层,已经发黑发青了。
只有长时间被吊在半空,才能有这种痕迹。
她不敢想他经历了什么,但心疼不由自主泛起。
“孟倾洲,你还会再让我失望么?”
这是一句没用的废话,她喃喃自语,像在说给自己听的。
“不会的,不会的。”
“那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那些狠话在此时都不作数了,她的心告诉她,再给孟倾洲最后一次机会。
她叫来司机,带他回了家,让他脱掉上身衣服。
密密麻麻的伤,新的叠加旧的,多半是鞭痕和绑痕,看的人心惊。
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伤口,戳了几下问他疼不疼,他只摇摇头,一遍又一遍的问她。
“你信不信我?”
舅舅从小到大都严厉,他又每个暑假都被送到部队,已经习惯这样的伤。
她别开目光,藏住眼中心疼泛起的泪,“你觉得呢?”
如果不信,她还会把他带回家么?
孟倾洲先是怔然,随即笑了。
他身上还烫着,齐揽月下厨做了一顿简单的饭菜。
吃饭时,他始终看着她,笑意不加掩饰。
齐揽月:“别看我,吃饭。”
“好。”
什么都好,只要她愿意收留他,只要她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