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实在是胡闹!朕叫她去冀州赈灾,查案,是想着磨磨她的性子,她倒好,在冀州胡作非为!还把知府给逼死了?”虞慎心烦气躁地将手中的奏折一摔。
“陛下。”皇后将盛好的汤端了过来,笑道,“先喝点汤吧,别气坏了身子。”
“玉瑶实在是不像话,朕本以为有贺荀在她身边总能拦住她些。”
“可是上次陛下不是还说有官员上奏说玉瑶在冀州做的很好吗?陛下还很高兴。”皇后瞧着他的脸色柔声道。
“哼,刚夸她,她倒好,立马就惹出事来,就算驸马遇刺她也不该如此不知分寸,没有证据就将知府逼死,如今好了,冀州她一手遮天,她想如何便如何。”
皇后将大氅披在他身上,“陛下别急,不如派其他人去冀州如何?将玉瑶召回来——”
“陛下,叶大人来了。”王应福进来传道。
虞慎余光瞥了一眼皇后,皇后立马笑着起身,“臣妾告退。”
“传他进来吧。”
婢子搀扶着皇后从殿中出来,她与叶侍郎打了个照面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她转身道,“回宫,冬月,去召淑贵妃来。”
“陛下。”叶书明伏在地上。
“起来吧,叶爱卿有何事啊?”虞慎吹了吹滚烫的茶水。
叶书明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陛下所交代的事,这是犬子从冀州传来的信,都在这信中了。”
虞慎从杯中抬眸,看着他恭敬地上前呈上信件,他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只是很快神色便依旧如常,“可有眉目?”
“陛下所交代的事自然是办妥了的。”
“那要多谢令郎了。”
叶书明赶紧跪下,“替陛下解忧是臣的本分。”
“嗯——爱卿可有所求?”
叶书明将头伏地更低了些,“臣,不敢邀功。”
听他说罢,虞慎叹了口气大笑了起来,“你且回去,若能拉下宋家解决冀州之事,朕自会重赏令郎。”
“多谢陛下。”
“老爷回来了!”
叶书明跨进门,顺手解开裹在身上的大氅,拍了拍身上的雪,“夫人呢?”
婢女接过大氅,“夫人刚回老夫人那边了。”
叶书明点点头,“下去吧。”
“老爷,公子那边没问题吗?”立在身旁的侍卫上前压低声音道。
叶书明眯着眼沉思着望着屋外,凡是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有七八分把握便可,虞慎如今年纪越大已糊涂了许多,很多事早已力不从心,他这些年一直想做的便是除掉宋家,而他正好利用这点。
半月前,白川正要去冀州看望姑母,于是他向圣上提议这是除掉宋家的好机会,顺便帮陛下查探冀州的情况,他向来忠心,为陛下出过不少计谋,陛下对他并不怀疑,若派探子去,冀州那般情况难免不便,白川去正好遂了他所愿。
只要宫中那位娘娘再对陛下吹吹枕边风,事必可成。
——
“娘娘,您年轻貌美又这么受宠,何必这么听皇后娘娘的话,在她面前受这般委屈,每回皇后娘娘找您都没好事。她知道皇上爱听您说的话,每每有事便叫您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做得好倒好,可若是一个不小心,惹陛下不高兴,失了圣宠该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早已苍老无华了,陛下根本不宠幸她,三皇子愚钝,陛下也不喜欢他,何必这般顺从于她。”红豆一边给淑贵妃按腿,一边不满道。
“你呀,在宫中这么久了,还不懂吗?”淑贵妃敲了敲她的头,“本宫没有孩子,恩宠不过是今日有明日无的事,若不攀附皇后,恐怕失宠了连柔嫔也不如,如今她的儿子最得陛下的心,若五殿下有一日登上皇位,本宫还有立足之地吗?”
红豆瘪瘪嘴,“娘娘这么受宠,怎么就是不见有孕呢?不然,以陛下对您的宠爱,谁的儿子当上太子还不一定呢。”
淑贵妃失神地摸了摸腕上的手串。
“红豆!这话不可乱说,若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娘娘岂非又要遭受无妄之灾。”清荷点了烛火从里屋出来,责怪道。
“是。”红豆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淑贵妃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无妨,反正也是在自家宫中。”
“娘娘!”清荷似乎在怪她太过放纵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