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前者。
但周年年与姜鹤,偏要逼着他们不得不选后者。
肃武元年的三月,已故贵妃之父林威拥前十六皇子姜铭在南城为皇,放言姜钰弑父弑兄,杀人成瘾,暴虐无道,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不堪为君。
而这次,姜钰不能拿火炮对着他们了,因为对方的将士一样是大魏之人,如果他对着这些人开炮,那他真的,再无一点民心了。
姜钰要御驾亲征,周年年为他送行。
“朕走后,由你垂帘听政。”姜钰道。
周年年惊讶看他,她从没想过姜钰这么信任她,却害怕这只是姜钰的试探。
“我?我不行的!”她急忙摆手,“我见识有限,连前朝有哪些官他们又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真让我垂帘听政,那就真要闹笑话了!”这话也是事实,她一个宫女,能有多少见识?能识字都是运气好的缘故,这些姜钰不会不清楚。
然而姜钰还是坚持,“也不需要你做什么,重要的奏折,自然会送到朕手上,你要做的就是替朕稳住朝堂,你是皇后,你的身份摆在那,他们自然会安心。年年,朕能相信的,唯你一人。”
周年年怔怔地看着他,良久,还是道:“那让汝阳公主陪着我吧,我胆子小,真让我坐在那朝堂之上,我可不敢。”
姜钰搂着她笑,“好,依你。”
姜钰率军出了都城,周年年作为皇后垂帘听政,汝阳公主随侍在侧。看上去皇后是主导之人,其实一道道命令都是汝阳公主所发。
而让人惊奇的是,面对朝堂之上的诸多问题,汝阳公主对答如流;面对切实的需要解决的各部问题,汝阳公主的决策也天衣无缝。
看着朝堂之上一张张若有所思的老脸,周年年与姜鹤相视一笑。
姜钰在外的每一天,周年年都会给他写信。
于姜钰而言,每天处理完一堆事后,最大的乐趣便是拆看周年年的信。
信里都是一些日常小事。
什么未央宫的桃树开了花,她又做了一味新式的糕点等他回去了就做给他吃云云。
姜钰也不嫌她啰嗦,反而每次看完,都格外珍视地抚摸那些信开头之处的:吾夫姜钰。
他认真地回着周年年的信,也将自己每日做的一些事告诉她。
做完这些后,他就会将这些信都珍藏好。
直到有一日,姜钰回到营帐中,侍卫却没有呈上周年年的信。
第一天,他以为是送信的人路上耽搁了。
第二天,他想是不是宫中出了什么事她有点忙。
第三天,他开始坐立不安。
姜钰沉着脸,听着他派回都城查看情况的人禀告。
“皇上……汝阳公主发动宫变,皇后娘娘……已被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