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中还残留着高烧过后的钝痛,身上的衣物被人暴力破坏,只能搂着被子裹紧,遮住自己外泄的春光。
军中之人,睡姿都如此……豪迈吗?
他是个善良的,哪怕是自己在暗戳戳的想,也愣是把“奇葩”二字给该换成另一个还算保留脸面的词汇。
姜芜是真的一点形象都没有,四仰八叉的睡觉方式领先人类一百年。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记忆,女皇把他赐给了将军,在去宴会之前,因为说要保持最好的状态,他被逼着泡了一个时辰的冰水。
半夜发起高烧,等阿秋出去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男人低头又看了看沉浸在和周公交谈人生的女人,周边的环境早已不是那个破烂干燥的柴房,这传闻中残暴嗜血的魔头,似乎没有那么可怕。
温夏就这么裹着被子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直到腰身开始发酸。
原本是想跨过她先离开,可是他一动,姜芜就醒了。
老人家刚起床的时候怨气能逼退一切牛鬼神蛇,温夏也不例外,他被她吓了一大跳,像只兔子一样惊的缩到角落里去。
这什么玩意儿一大坨。
姜芜从地上爬起来,记忆紊乱得比病号还要更甚。
“多谢将军。”
还是温夏先打破了沉闷的僵局,低下头去表达谢意。
“谢什么?”
“昨夜若不是将军及时相救,恐怕奴早就被烧得痴傻。”
温夏见她一脸迷瞪,挑明了夜中发生的事。
“与其谢我,不如先管好自己的下人,大半夜跑过来鬼哭狼嚎,贞子听了都自愧不如。”
姜芜一想到阿秋那奇大无比的嗓门就难受。
硬生生把她给吵醒了,真狠。
用不着她多说,温夏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阿秋是个好孩子,只是碰到事情便会冲动鲁莽,奴以后会替将军好生看管的。”
他接二连三以“奴”自称,终于引起了姜芜混沌大脑的注意:“殿下贵为皇储,大可不必对我一臣子低声下气。”
她受不起。
温夏局促得紧了紧被子,头更加往下面低去。
他看着面前的一角褥子,轻生道:“奴已经被陛下赐给了将军,那么便是将军的玩物,且不说在外面面前是个笑话,就算是在将军这里,也就是个奴才,和下人无异,何来尊贵之说。”
姜芜听他这么讲话脑仁子闹得一阵一阵的疼:“今天我就去跟女皇讲,把你还回去。”
闹的个什么玩楞,她收了他简直就是一个大麻烦。
“将军,不要。”
温夏听了却是很激动,也不顾遮挡身体保什么清白了,连忙膝行几步拉住了她的袖子:“奴是被赏出去之物,若是被退还回去,您让奴今后,该要沦落为何等笑柄?”
他眼中的祈求不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