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雨伞,拧开门把。
五楼窗户没关,顺着缺口泼进雨来,将本层的楼梯溢满,水流又往下滴答。
雨水蔓延不宽,在三楼的位置干燥了。
位置越低的地方越昏暗,三楼以下像是一片蔚蓝色的干海。
二楼接客处没有出现那个身影,宿舍楼门口没有遮挡,不必再下去了。
甘画将伞收起来,层层叠叠的伞面被她束在一起,她转身欲走,却瞥见一楼下面有截白亮。
甘画脚步滞住。
那是一截黑色鞋子与黑色腿脚之间的中间地带,一段白得发光的冷白脚踝。
甘画脚步加快,下楼看到谢星沉坐在楼梯口。
他眼睛发红,握拳掩着嘴闷咳,大概是听到声音,他也转过头来。
甘画忽然无法控制情绪,谢星沉看到她,表情惊愣,站起来表情狂喜又隐忍,“甘画。”
甘画厉声道:“谢星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只会搞这一套把戏!”
她说得凶,眼眶却同步声音一起红了起来。
原来她没有她想的那么平静,
那些所谓的平静,都只是表皮下维系一线的颤悠悠僵持,蜘蛛丝的另一端被人压动,她就大吃一惊栽下去。
甘画眼睛湿了。
谢星沉说:“可是我没有地方去了。”
他说:“我在许愿池的时候把钥匙扔进去了。”
“……”
谢星沉红着眼睛说:“你不是说,许愿池会实现人的愿望吗?”
甘画:“……”
甘画把谢星沉带回去了。
她让谢星沉上楼,给谢星沉拿了干毛巾,随后就对他视而不见了。
谢星沉自觉进浴室洗了澡,等他出来的时候,看到甘画在阳台打电话。
他没有等多久,甘画就结束了。
甘画从阳台回来,整个人又恢复了处变不惊,她没有看他,垂眸说:“我问过同事,学校还有一间休息室,你可以去那里休息。”
谢星沉却不肯,拉着她的手说:“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吗?”
他不满看着甘画,甘画没和他对视:“我在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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