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仍趺坐在地上,抬头看向了尘和尚,嘴角微笑问道:“师兄可知,明明白马禅院可以一直走大道坦途进入广林府,为何会在最后一间驿舍的时候,折进那条乡间小路呢?又是谁做出的这个安排?”
砰的一声闷响。
他也进入沉默赶路的状态,不再东张西望,不再去看安静祥和的人间佛土。
白莲净世,所图的从来不是为了他们,只是为了白莲自身。
掀起这场浩劫之人,乃是佛敌,诸佛之敌,佛法之敌。
“好一片佛家净土!”
艾瑞丝对慈仁寺住持将她认定为佛孽的想法,很是不屑一顾。
“呵……”
换句话问,他是如何知道这个说法,是谁告诉他这个说法的呢?
越想,了尘和尚的眼睛就越黯淡。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艾瑞丝按下心中的杂念,不再去想这些。
“我不知。”
他的心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嗯。”
他一直认为,红尘不苦,人间佛土。
袅袅炊烟,饭香四溢,安静祥和,人间佛土?
了尘和尚感觉自己的双眼有些刺痛,赶紧闭上,顺势关了天眼通。
她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狗屁佛孽。
林克咧嘴微笑:“师兄,你怎知无生大师无法成佛,方才转世重修?”
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白马禅院一行人终于进了广林府城,径直来到广林郡王府。
艾瑞丝知道,没有多少人。
心底嘀咕一声,林克眼观鼻、鼻观心,平静地走进了广林郡王府安排给白马禅院僧人居住的宅院。
洗涮或者再次浸染,本身就是一种遮盖。
正好,慈仁寺刚接到关于莲社的举报,住持就死于方丈之中,完全可以将即将到来的风波催到最大。
从小修行武僧之道的了尘和尚耳朵微动,立即辨别出这是婴儿手臂粗细的棍子打在人屁股上发出的声音。
伴随着一同传出来的,还有砰、砰、砰的沉闷敲打,以及凄厉但缺乏中气的哭喊。
佛敌可敌,佛孽不可敌。
前期加入之人,十之八九会死无葬身之地,且不被铭记。
当梁山山下起了纷争苗头的时候,林克来到了广林府。
还需要一场更大的宣泄。
了尘和尚闻言顿时一怔。
其中有一个仆从的身影,让了尘和尚感到有些熟悉,又感到有些奇怪。
了尘和尚摇摇头,坦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