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噼里啪啦的,不时在空气中爆出一阵炸响。
“兄弟,我之前真的有那么邪乎吗?”
鲁友达作为村长,接受过组织上的唯物主义思想教育,自然是不太信的,可为了消除一众村民的疑虑,他还是笑呵呵的提议道:
“要不,你就给大家伙儿讲讲吧。”
“趁这机会,正好让你菊兰嫂子准备一桌饭菜,今晚上咱们可得好好款待款待你。”
“你要是不说清楚,有些人心里总是神神叨叨的。起码,到现在还有人认为老子之所以发疯,是因为破坏了土岗上的风水,惹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这鲁友达,心思可是异常缜密。才刚清醒过来,已经把村里的局势理了个七七八八,俨然是在借着王承舟的威望,为自己正名了。
王承舟洒然一笑,倒是不怎么在意。
毕竟,他对这个有魄力又有几分急智的汉子还是挺有好感的。而且,趁机为自己做个宣传没有什么不好的。
当即,清了清嗓子,大声道:
“之前我说了,鲁友达村长是因为痰停滞于阳分,导致阳明脉盛而引起的狂症。关于足阳明之脉病,咱们老祖宗们几千年前就有过相关的解释。”
“鲁村长发狂之后出现的各种怪异现象,皇帝和岐伯有过一段相似的对话。”
“帝曰:善!病甚则弃衣而走,登高而歌,或至不食数日,逾垣上屋,所上之处,皆非其素所能也,病反能者,何也?”
“岐伯曰:四支者,诸阳之本也。阳盛则四支实,实则能登高也。”
“帝曰:其弃衣而走者,何也?”
“岐伯曰:热盛于身,故弃衣而走也。”
“帝曰:其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歌者,何也?”
“岐伯曰:阳盛则使人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不欲食,不欲食,故妄走也。”
王承舟一顿之乎者也,爽完之后,才用大家伙儿听得懂的话分析道:
“不管是光膀子,上房子,爬屋顶,还是到处瞎跑,都是由于足阳明脉阳气亢盛引起的。”
“阴为体,阳为用。人体内的阳可以简单理解为力量、精力、能量,阳亢就代表着一个人的力量、精力、体能出现了不正常的增长,所以才会力气倍增,平日里爬不上的房子,得了疯病之后反而如履平地。”
“当然,阳升阴降,人体内的阴阳是一个平衡。阳亢往往是以损耗真阴为代价的。一个疯子不正常的气与力,其实是来源于生命力的透支。”
“也就是说,鲁村长如果一直疯癫下去,必定会早夭。你们可见过有哪个疯子是长寿的?”
众人恍然大悟。
鲁友达更是一阵后怕。
这些话可真的一点都不假。日常生活中,从来没有哪个狂躁的精神病人能活得长久的。
许大娘和菊兰嫂子再也站不住了,连忙招呼着准备饭菜,发自真心的想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个救他们脱离于水火的小大夫。
村子里的人知道他们一家现在几乎到了破产的边缘,生活困顿,一个个的都开始解囊相助,帮他们度过难关。
毕竟,那个爽朗、睿智、大气的鲁村长又回来了不是?
只要他回来了,这一家子仍旧是充满希望的。
此时,怕是已经到了晚上八九点钟,夜幕笼罩大地,整个小村都被黑暗封闭了起来。
鲁友达知道那几个穿白大褂的是县医院来的大夫之后,表现得十分热情,完全没有因为他们的无能而轻视他们。天色已晚,无论如何都不让他们走,非要拉着大家伙儿坐在一起喝酒。
奈何,几个白大褂实在是没有脸皮跟王承舟坐在一起了,推辞了几句,开着吉普车离开了。
临行前,他们有意喊了一下陈卫红。
可陈卫红那小子满面春风,还未喝酒,就已经开始醉了。
哪里有工夫搭理他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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