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勃兰登堡的前行政长官,亚历山大·多纳伯爵,自然是卷入了“荣耀普鲁士”的阴谋中。幸好这位伯爵属于高级行政人员,从而能在法国的军事法庭下,免于一死。
至于阿恩特、科尔纳、申肯道夫、吕克尔特等政治诗人,以及尼布尔、施莱尔、马赫和阿尼姆等编辑,这些德意志文人的被捕,大都属于无妄之灾。
因为另一时空中,上述人等都是普鲁士王国中,立场坚定的反法文人,是1813年兴起的德意志民族解放运动(德意志的觉醒)中,最着名的鼓吹家,战争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虽说安德鲁深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浅显道理,但是毫不迟疑的清楚一些隐患,或是长期流放潜在的反抗者,可在一定程度上,减缓未来20年内的普鲁士危机。
毕竟,头颅可不是韭菜,被割了后,是不能立刻长出来,至少需要18到20年的时间。
……
下午3时,安德鲁来到二楼的小会客厅,接见远道而来的俄国皇储亚历山大。
进门的第一眼,安德鲁就非常欣赏亚历山大的修长身材,他的五官纤巧,有一双蓝色的眼睛,透露有柔和与迷惘的神情,栗色的头发似波浪般弯曲,脸上总挂着叶卡捷琳娜二世传给他的迷人的微笑。
一番客套欢迎词之后,安德鲁笑盈盈的邀请俄国皇储入座,身为侍从长的科兰古给主宾两人,送来两杯冰镇过后的雷司令。
这种葡萄酒的外观,呈现浅金黄微带绿色,澄清透明,果香浓郁,不仅安德鲁非常喜欢,而且亚历山大也时常念叨这种白葡萄酒的美妙。
浅尝一口后,安德鲁随意的放下冰凉的酒杯。而在对面,亚历山大也留意到柏林城市宫新主人的一举一动,他随即也轻轻放下酒杯,然后等待着法兰西执政官开口说话。
然而,安德鲁只是让科兰古端来几盘填肚子的法式糕点,那是此刻已临近下午3点,下午茶的时间到了。
等到侍从长出门之后,安德鲁就忽然对着俄国客人开口说道:
“殿下,您打算在柏林待到几时?现在整个普鲁士到处兵荒马乱,因为有不少尚未剿灭的匪徒,导致波罗的海一带也不怎么安全,不如就由我的近卫骑兵护送您到柯尼斯堡港,乌沙科夫海军上将指挥的俄国舰队那边。顺便的,您也告之卡缅斯基元帅及麾下2万俄国士兵乘船,原路回归圣彼得堡,免得法俄两国就此伤了和气。”
亚历山大听到先是一愣,他想不到安德鲁说话会如此直接,话语中有种强迫自己必须做出选择的口吻,其语气与神色就与皇祖母叶卡捷琳娜二世那般,咄咄逼人,不容反抗。
某种程度上来说,安德鲁已把亚历山大当“瘟神”对待。只是不仅打骂不得,还要竭力招待好,即便是法俄两国大战一触即发。
尽管心中颇为不爽,但俄国皇储还是恭敬的回复道:“执政官先生,您的建议让我心存感激。不过,我在目前仅是以个人身份留在柏林。由于信息受阻,我还不了解圣彼得堡的相关政策。”
安德鲁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不得不承认,亚历山大的举止优雅。无论何时,都不会显露烦躁表情。似乎是耳聋,习惯于微微低头,竭力倾听对方的谈话。
自始至终,亚历山大表现的谦逊祥和,因此很容易博得他人的信任,再伴随有他那优美的手势,以及戏剧性的言谈举止,更能蛊惑身旁的人。
至少安德鲁身边的侍从长科兰古,就对这位年仅22岁的俄国皇储,抱有极大的好感。
不过,这一切迷惑不了安德鲁,因为他从拉阿尔普的记录中,非常清楚在亚历山大孩童时代起,就已经养成掩饰内心感情的习惯,所谓的“相貌出众,英俊善良”,更像是他与生俱来的伪装色……
既然亚历山大不愿意回国,那安德鲁建议对方可以从柏林南下,前往瑞士的伯尔尼,拜会曾经的半个父亲,老师拉阿尔普,现如今瑞士共和国的执政官。
这一次,就轮到亚历山大笑而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