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对着一干心腹宣称:除非是哈布斯堡王朝在德意志、意大利及多瑙河流域,恢复了所有失去的领地,否则他不会考虑巴尔干半岛的问题。
不仅如此,弗兰茨一世还很是得意的说,正是这份进攻士耳其的方案,可以让奥地利重新获得5万,甚至更多军队。”
可以肯定的,萨瓦里的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安德鲁听后当即脸色微微一变,基本就宣告了弗兰茨一世的死刑。
“我有个担心,”说到这里时,萨瓦里停顿了一会儿,他在观察执政官的表情,来决定是否需要说出来,或是是否说清楚。
安德鲁笑了笑,说:“你是在担心克莱尔在奥地利王储身上投入的太多,迷失了他自己的身份?呵呵,这是我要求他这样做的。”
从去年开始,既然不能彻底肢解奥地利,安德鲁就已经另辟蹊径了,他需要克莱尔去培养、去塑造“白痴”费迪南的亲法思想。
在结束此次会晤之前,安德鲁向萨瓦里下达了一个终极任务。
“既然弗兰茨一世已经签署了顺位继承权的法令,费迪南王储将继承奥地利国王之位,那么我们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你明天就回到维也纳,并在军情局里面组织一个可靠的团队,采取合情合理的方式让他提前去见到上帝。”
安德鲁所说的“他”,自然就是奥地利国王弗兰茨一世。事实上,从一开始,穿越者就没有打算让这个“老对手”活到下个新世纪。
之所以在去年没有实施这项计划,那是安德鲁考虑到普鲁士与俄罗斯的态度。出于周全与谨慎的考虑,安德鲁与他的总参谋长贝尔蒂埃都不希望与普鲁士、与俄罗斯,这两个欧陆列强同时开战。
所以,在结束哈布斯堡王朝战争的时候,统帅部与总参谋部就拟定了针对普鲁士和俄罗斯,各个击破的政治方略与军事计划。
进入7月,看似不可一世的普鲁士被安德鲁指挥的数十万军队彻底击败。与此同时,与俄国人的战争也不可避免的到来了。
所以,能够真正约束安德鲁以他的方式,去“改造”奥地利的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如今已经变得荡然无存。
再加之,奥地利王储再度确定下来,而克莱尔成为了费迪南的老师,一切基本要素准备就绪,那么弗兰茨一世,哈布斯堡家族首领脑,也应该跟随神圣罗马帝国的灭亡,结束他在人世间的使命。
……
8月下旬的时候,一觉醒来的弗兰茨一世就忽然丢失了好心情,再度故态复萌的他,表现得阴沉﹑易怒和多疑。
早餐的时候,弗兰茨一世在宫廷仆役送来的点心中发现了一颗小石子,随即变得大为不悦,怀疑有人给他放毒,并指示赶来的英国御医对于这一异物进行全面的化验。
直到医生韦利反复确定,这确实是一块在焙制面包时揉进面中的石子之后,弗兰茨一世依然下令将无辜的仆役和面包师赶出了美泉宫。
上午11时,弗兰茨在办公室工作时,一时间乌云突然遮住了阳光,整个美泉宫的屋内顿时一片阴暗。
侍从急忙点燃了蜡烛,然而片刻以后,天色又明亮起来,宫廷主管急忙赶来取走蜡烛。
国王见身边的侍从如此匆忙,不免奇怪,而侍从答称,在美泉宫白天点燃蜡烛属于一种不祥之兆,会令人联想起守灵的情景。
弗兰茨听后浑身一阵颤栗,喃喃地说:“你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把蜡烛拿走吧。”
这件事令奥地利君主大为扫兴。弗兰茨天生迷信,对于生活中任何一件小事,都要解释为来自上帝的信息。
当天深夜,弗兰茨一世忽然患病,高烧不退,开始卧床不起。经过诊断,御医韦利确定是国王的左腿感染上一种丹毒(破伤风)。起因是几天前,这条腿在骑马时,不慎被枯树枝擦伤过。
第二天一早,奥地利国王的情况没有好转,依然令人担忧。他坐在椅子上,倚靠于炭火熊熊的壁炉边,但身体依然冷得浑身打战。而且体温始终不降,病人肤色开始变黄,出现了耳聋现象。
发病的第三日,也就是8月12日,弗兰茨在起床时晕倒在地。清醒以后,他感到十分虚弱,几乎不能说话。
当英国医生提出用要放血和服用泻药时,弗兰茨的神情愠怒,对着所有人都不予理睬。后来,还是一位宫廷侍从主管使用士方,给病人的耳后和颈背上,放了30条蚂蟥,并在额头上做了冷敷。
情况一度似乎有了好转,但时间并不长。很明显,奥地利国王弗兰茨一世的死期已经临近了。
次日,也就是1798年8月23日,这一天灰蒙蒙的,还下着小雨。上午8时,成干上万的奥地利贵族就已经集聚在美泉宫前的广场上,静静等候。
10点20分,回光返照醒来的弗兰茨一世在亲吻了王后玛利亚,长公主路易丝,以及王储斐迪南之后,就吸入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口气,永久的闭上了眼睛,终年30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