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又如何,自己喜欢就好?这句话一直盘旋在何清持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又让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自己喜欢吗?何清持冷心冷情了三十年,不太明白什么叫做喜欢,又想了想闫大说的话。在黑夜中睁着眼睛沉思,是不是觉得舒服就是喜欢?可是那只是身体上的舒服,什么才是喜欢呢?想到这里想抬头问闫大有没有喜欢的人,但是想起他好像很困,似乎真的睡着了。只好自己继续琢磨。被闫大喜欢上的人会是什么样的?肯定是乖巧听话不会和他顶嘴的,不然谁能忍受得了闫大的脾气;而且还要身体好的,最好还柔软的,不然……想到这里,何清持自然是想起了闫大于情事上的粗暴,悄悄抬起手在不碰到闫大手的情况下,揉了揉自己的腰背。片刻后又揉了揉自己的臀部,在心里骂了句:禽兽!在轻柔的手掌下,臀瓣带动的不可言说的地方突然传出一丝酥麻…何清持停手愣了愣,随后试探般的碰了碰自己从来都没有碰过的地方,指尖摸到一丝黏腻。他蓦地坐了起来,连带着弄醒了刚睡没几分钟的闫大。“怎么了?”被突然吵醒的闫大,声音低哑。何清持将指尖藏了起来,转头用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扯了扯闫大的睡衣:“我…我一天没喝水了,想起来找水喝。”可能被惊着了,声音恍然,听在闫大耳朵里觉得人有点可怜。闻言,闫大起身打开了床头灯,见人无措的坐在床上,想起确实是自己照顾不周,只想着人饿不饿,忘了人还会渴。“卧室没有,我去楼下给你拿。”说完便直接出去了。何清持见门关上,立马起床去了浴室,将浴室门关好后坐在马桶上用纸巾擦拭自己身后。看见纸上白色的膏体,他第一反应是闫大又给自己下药,再加上酥麻的感觉,他就更加确定了,他又想了想,闫大是多久给自己抹的药……他突然想起傍晚自己被惊醒的事,莫非是那个时候?何清持满心怒火的出了浴室,他记得当时闫大手上拿着一管药,不知道放在哪里了。找了找床头,又看了看办公桌,抽屉…没有?何清持皱着眉把被子掀开,在床尾看见了那一管药,还没来得及拿起来看一眼,就见闫大拿着保温壶和水杯进来了。“怎么又光脚站在地上。”闫大看他光脚立在床尾,快步走到桌旁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转身打算将人抱回床上。手刚触碰到他的腰,就被他挥开了。“滚开!别碰我!人渣!”何清持怒目。闫大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脾气,不可能是因为自己上来迟了?“发什么脾气,今晚上你是不打算睡觉了?“闫大自认为在何清持面前脾气有所收敛,却不曾想他脾气居然比自己还大。何清持冷笑:“是你不想睡觉吧。“何清持见他因为自己这一句话沉默,面色阴沉的站在自己面前,呵~被自己戳穿不知道怎么说了吧,随后心里又升起一股害怕:今晚上…又怎么熬过去。闫大忍住将人按在床上收拾一顿的冲动,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想了想他这是怎么了,实在想不出自己又做了什么事惹他生气,只好好声好语的问道:“你生气归生气,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何清持将床上的药膏捡起来扔给闫大:“你说呢?““恩?“闫大接住他扔过来的消炎药,心里更疑惑了……莫非他这是秋后算账?“咳,白天我不该吓你。“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着这人还真是小气。何清持见他面上还带着一丝笑意,又急又怒:“你就知道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下三滥?自己虽然本意是吓他,但是也是为了给他上药,怎么就成了下三滥的手段了?闫大一把将人按在床上,本来只是想吓一吓这不知好歹的人,但是抬眼对上那双惶恐的眼睛的时候,又将怒气给憋了回去,惩罚似的咬了一口身下人的脸颊。又对上吃痛的眼神,沉声道:“我好心给你上消炎药,在你口中怎么就成了下三滥了?何律师,在你眼里,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在闫大将他推倒在床上后,何清持就开始惶恐不安,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正六神无主的时候,被人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怒斥出口,就听见身上人先开口了。“嗯???消炎药?”何清持睁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道。闫大将捏在手里的消炎药给他看:“恩,消炎药。”说完后,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眉目一挑:“何律师,你觉得它是什么?”何清持尴尬的拿着手里的消炎药,脸渐渐红了,眼神四下飘散,又落回了闫大的身上:“我…咳…对不起,错怪你了。”说完将头低低垂下,其实这一句对不起很不合时宜,从头到尾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闫大,但是,何清持刚才在他眼里看到一丝落寞,心里升起有一丝愧意,也就将对不起说出来了。闫大看着将头低低垂下的人,深呼吸了一下,把心里的浊气吐了出来:“你还真是……呵~既然何律师都给我说对不起了,那我就不提了。”起身倒了杯热水,将何清持拉起来坐在床尾,端着杯子凑到人嘴边:“我觉得我也有错,应该早点告诉你,所以我亲自喂何律师喝水吧,给你赔个不是。”明明是抱歉的话,却被他说的像是在占便宜一样,何清持抬眼看了一眼俯身立在床边的人,乖乖的张开嘴,慢慢的将一杯水喝完。“还喝吗?”闫大用指尖抹了抹他唇上的水迹。何清持摇了摇头:“谢谢,不喝了。“听到他这句话,闫大笑意染上眉头,将水杯放了回去,转身看了看床铺,叹了口气:“今晚上我们还能睡觉吗?都是三十岁的人,你怎么这么能折腾?恩?”很正常的一句话,却因为最后几个字变了味。何清持经历了昨晚,感觉自己什么都往那方面想,于是横目看了闫大一眼。“上床,睡觉,不准说话!”闫大只好但笑不语,后一步上了床,这一次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一晚上心情几经跌宕起伏,闫大将人搂在怀里后,就在沉默中睡着了,而何清持刚才几经惶恐,不多时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