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看右看,陈生都不是一个会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人。
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生,为何会被单独留下?
宗扬被前来明里暗里打探消息的人给问烦了,只冷冰冰,尽职尽责地丢下一句:“是不是陈生平日里对你们太好,让你们忘了哪些话该问,哪些话不该问。”
-
“哦,那又如何?”办公室这边,逢夕宁边说边打探了整个屋子。
左边是一个房间,不用说肯定是陈裕景平日里午休的地儿。落地窗前是白帆大海,摆设现代大气,见惯场面如逢夕宁,也不得不说,陈裕景这品味,还不错。
走近了他桌前,逢夕宁一本正经:“这桌子可升降调节吗?”
陈裕景似乎对她的自来熟很是无语,挑眉半天,抿唇不搭话。
“好了,我知道这是可调节的了。”她自问自答。
比划了下,磨砂质感的桌面,刚好到她腰的地方。回忆了下陈裕景的身高,逢夕宁在认真想,坐着会矮,躺着可能刚刚好。
她倒在脑海里把不该想的都想了个遍。
叩叩两声,陈裕景显然对她的脱线提问忍耐度到了最高点,漫不经心的敲桌拉回了她的视线。
“回答我,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陈裕景冷眼凝着她。
他为什么看着她就会头疼?
总之,遇到她,准没什么好事。
逢夕宁回身到真皮沙发上坐下,拿过一个抱枕抱着,再接着把自己的那份简历唰地一声甩给了他。
甩,没错,用的就是甩。
对着上司抽风用甩,她哪怕只是一个大学生也知道这行为,万万不可。
但逢夕宁心中有气呢。
入职本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其实她大可耍赖用别的方式,但港学大的人,要的是严谨。
做工的这几日,她把那个趾高气昂的doris的行径给摸了个遍。
只要是内地或是本地的人投简历,她决绝不会看,还在背后嘲笑说什么cv和resu傻傻分不清,ffee不喝喝奶茶,真是不懂什么叫小资,土土的。
所以,并不是只针对自己咯?
逢夕宁想,那她也不必留情,只管在陈生面前狠狠告状。
然而doris只是其中一环,这种现象在内部,屡见不鲜。
逢夕宁扯笑了声:“难怪你那个得力干将只会忽悠你。看看你,招的都是些什么人?”
陈裕景垂眸,被污染的寸照上,姑娘姣好的面容,干净的背景,她笑得很甜。
与此刻沙发上调皮、不怀好意的逢夕宁简直是两个人。
“怎么说?”陈裕景暂且无视她的以下犯上。
他将脏兮兮的简历,往桌前端正的送了送。
十指交握抵住下巴,敛眸肃目,在细细品读姑娘的履历,确实有着与她这个年龄匹配的过分优秀。
“你是boss,他们只会给你看最终结果,漂亮就行,你也没时间去追究过程。fe,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杜绝人才的后果。我不否认,归国员工有他们的特长之处,但一味屏蔽本地,只会让你这个118层的高空楼柱,从内开始一点点溃败。礼信根植于港,发家于港。如果你是一个只注重眼前结果,但不注重长远的老板,这话就当我没说。”
陈裕景眼眶闪着细碎的光芒,与身后磅礴的蔚蓝天空相得益彰,整个人透露出骄矜的贵气。
“您继续。”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上一翻,陈裕景示意她不要停。
逢夕宁笑了笑,知道自己的话,他不是没听,说明也有理。顺势往沙发下歪斜一倒,逢夕宁抱着抱枕,无聊的翘了翘脚趾。
“当着全公司的人,开除她。整顿肃清,杀鸡儆猴你不是最会吗?让她难堪,让她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别人的寒窗苦读,和对礼信的全权信任,倒比不过她眼中的一个土。何等蔑视啊,陈生。”
陈裕景撩眼看了过去,她是真把自己这当做了家,姿态毫无约束,好不自在有趣。
男人沉吟了会儿,接着轻哼了声:“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句建议,实则是在为您自己出气?”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