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该换一柄剑的。
“无碍。”容昼嗓音低沉。
他握住云梨纤细莹白的手腕,缓缓将那把剑从她的手里取出来,以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干上面的血,剑回鞘。
死物没什么再值得怕的。
云梨对于鹰的恐惧,在将剑刺进它的要害时便消失无踪。
此时看着那只已经咽了气的鹰,她非但没再害怕,反而还莲步微移,缓缓走向那个笼子,然后慢条斯理地蹲下身来。
清澈的眼眸里潋滟起几许傲意,“死了,但这好像还不够。”
云梨浅笑吟吟地转眸看向容昼,“阿昼,我能去探望探望宁二小姐吗?”
“当然。”容昼沉声低应。
他本就特意命温南留了宁悦薇一口气,便也是留给云梨去亲自处理的。
容昼握紧她的手,“我陪你。”
……
大虞的牢狱阴冷湿滑。
宁悦薇被连续杖刑后奄奄一息,她被丢弃在最阴暗的角落里,因数日没洗澡而浑身酸臭,涔涔冷汗也浸透了衣襟,是她身为大家闺秀从未有过的狼狈。
“哒——”
“哒、哒、哒。”
空旷幽冷的牢狱里响起脚步声。
宁悦薇对偶有人来送馊饭或查探下她是否还活着的脚步声已经见怪不怪。
她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
并未抬头。
“吱呀——”
牢狱的门被缓缓地拉开。
伴随着什么液体滴落到冰冷地面上的声音,那脚步声逐渐逼近了。
但却不似平时那般在她面前丢个东西就走,也没人抓起她的头发查看她的呼吸,只是驻足停在了她的面前。
于是宁悦薇缓缓地抬起眼眸。
入目的是一尘不染的梨白色襦裙,白色凤蝶绣花鞋精致娇俏,目光继续上移是精致雕镂的玉制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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