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愉帆无比委屈,自家额娘不要自己了,竟然三言两语被乾隆这家伙拐去了!不能对额娘表示不满,只好泄愤在某人身上,用力揪住某人的软肉:“你堂堂皇帝,竟然告状!你丢不丢脸啊?”
乾隆背着那拉福晋夸张地垮着脸:“帆儿,我也是为你好啊!你现在可是一人吃两人补!”
江愉帆更生气,不但掐了,还转了一圈:“我看你真正关心的是你的儿子!”
乾隆还没解释,岳母大人就看不下去了:“帆儿!皇上这都是关心你,皇上说的没错,你怀了孩子怎么能任性?一切都该为肚子里的这块肉想想!这么大人了,难道还和肚子里的一团肉吃醋?”
江愉帆气闷,她哪里任性了,她虽然爱吃梅子,可也知道不能不吃饭,再吃不下东西,都会努力尽量多吃一点,一旦反胃就立刻塞梅子压制。可乾隆总觉得她酸梅吃太多了反而吃不下饭,哪里知道她的幸苦!
江愉帆松开手,嘟着嘴闷闷地坐在那里,不能对额娘顶嘴,她不说话了还不成?
乾隆一见,立刻忘了立场,反过来劝那拉福晋:“其实帆儿没有任性,她每天也硬逼着自己吃东西,只是这孕吐太严重了,常常喝了几口水也会吐,都是这孩子不好!他皇额娘这么幸苦,他还这么能折腾!等他出来了,我一定好好揍他!”说到后来,转头抱住生闷气的某人,开始哄起了妻子大人。
那拉福晋一头黑线,满心无语地看着这对夫妻,合着说来说去,都是她这个做额娘的、做岳母的不对了,她倒是成了里外不是人!瞥了一眼完全没有立场的乾隆,那拉福晋摇了摇头,心底却是乐开了花!
受不了眼前两人的腻歪,那拉福晋很有眼色地告退了。
江愉帆笑着送走额娘,一回头,脸就拉了下来。
“帆儿可是还生气?我只是担忧你的身子,在我心里,帆儿永远最重要,就是这个儿子也比不上!”乾隆揽着江愉帆,信誓旦旦地保证。
江愉帆闪出了他的怀抱,往边上远远地一坐:“哼!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和自己的孩子争地位?”
乾隆一愣,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神色,迟疑道:“那帆儿……”
江愉帆使劲扭着手里的帕子,愤愤道:“就你会花言巧语,把额娘说得昏头转向,我这个女儿一点地位也没了!宫里太后是你亲额娘,宫外我额娘也站到了你那边,我果然是半路出来的女儿!”
乾隆瞪大了眼睛,半晌,见江愉帆恨恨地要拍桌子,赶紧眼疾手快地包住了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呆到怀里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帆儿是为了岳母,吃了我的醋了!哈哈!傻帆儿!”
江愉帆又羞又恼,憋红了脸重重捶打他。
乾隆浑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大声。
江愉帆第一次的怀孕经历十分不美好,孕吐期很长,最初她还能靠着自己的乐天性子放松心情,到了后来,前世自己先天发育不良后天绝症的经历开始产生阴影,江愉帆开始担忧自己什么都吃不进去孩子该怎么办?
于是,江愉帆忍着所有的不舒服,开始了吃了又吐,吐了继续逼着自己吃的痛苦日子。偶尔空闲陪着江愉帆一天的乾隆,第一次看到江愉帆一边吐得眼泪直流,一边却逼着自己吃药膳、吃饭菜,心里痛得不行,头一次直面到怀孕的不易,江愉帆这些日子以来的幸苦。眼睛红红地抱着江愉帆,乾隆心里对肚里的孩子开始产生不满。
五个多月的时候,抱着以为终于结束了孕吐,却不想又彻底吐光了晚膳、脸色苍白的江愉帆,乾隆忍不住开口说出了不满:“这个臭小子,在肚子里就这么折腾皇额娘,实在是太不孝!”
江愉帆早就感觉到乾隆最近对孩子越来越冷淡,如今听到他这么说,立刻直起身子来,却不想,“哎呦!”
“怎么了?”乾隆大惊,立刻焦急地问。
江愉帆拉着他的手放到肚子上,惊喜道:“宝宝动了!他踢我了呢!”
乾隆一脸不信:“胡说,不过一团……”话未完,整个脸都呆滞在了那里。手掌下轻轻的触动,让乾隆的整个心都激荡起来。
夫妻二人都傻笑着感受着新生命的悦动,半天,江愉帆才不满地拍掉他的手:“你看,都是你胡说,宝宝都听到表示抗议了!”
作为男人,没有十月的怀胎,对孩子的喜爱是没有正在怀孕中的女人那么深入骨髓的,但是这亲手感触到的孩子的动作,却让乾隆真正体会到了肚子里是他的骨肉,是一个会“抗议”的可爱生命!
自此,乾隆对孩子的疼爱再次回升,甚至飙到了最高峰,每日听不到孩子的动静,连觉都睡不好。
七个月的时候,江愉帆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大得让所有有经验的人都觉得心里慌慌。孕吐消失不久,腿脚浮肿、抽筋等症状开始出现,嗜睡、时不时想吃各种古怪东西,而且即便在夜里也是频繁如厕。
乾隆一直不愿意分房,江愉帆心里也不愿意。但是如今两人睡在一起却十分麻烦。乾隆白日国事繁忙累了一天,夜里江愉帆不是腿抽筋就是要上厕所,而且肚子太大,连睡觉翻身都很吃力。最初的时候,江愉帆总是忍着,怕吵醒了他,后来越来越严重,连抱香几人也察觉了皇后的不便,乾隆听着抱香委婉劝说分房的话,这才知道在自己熟睡的时候,帆儿却煎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