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见到愉妃的儿子都支持她,立刻没了心里的畏惧,变得理所应当起来:“是啊,愉妃娘娘,我小燕子本来就不懂这个道理那个规矩,我只知道满人都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不是吗?”
五阿哥看向小燕子的眼中有惊喜,有赞赏。
愉妃气得要命,却因为一个是自己的儿子而不忍苛责,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立刻缓下了语气:“永琪怎么能这样看额娘?额娘也是为了小燕子好,她的伤还没好全呢!太医说了不能喝酒。”
五阿哥立刻愧疚自己对额娘的误会,不过转眼就兴高采烈地和小燕子谈笑起来。
愉妃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闪过,太快了,她并没有捕捉到。
而此时的宫外,正因为工部造出的水泥半成品而满朝沸腾,谁也不知道,当日的西山围猎,皇帝还带回了一个女子,就连愉妃的娘家,也只是知道个影子,消息不确切,更不敢胡说。
又过了几日,不知是不是愉妃觉得到了“放”小燕子出来见江愉帆的时候了,在乾隆正在翊坤宫和江愉帆讨论着工部造出来的这个类似“水泥”的东西的时候,就有通报说,愉妃和小燕子格格来了。
“小燕子格格?”江愉帆玩味地看向乾隆。
乾隆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收起了桌上的资料,将人拉近身边,这才对着门外说了一句:“传吧!”
愉妃和小燕子低着头从门外进来,只不过,愉妃十分恭敬,而小燕子只低了一半的头,江愉帆甚至还能看到她眼皮下不断转动的眼珠。
愉妃从容地给上座的帝后请了安,小燕子有样学样,跟着屈了屈膝,然后抬起头来问:“你们叫我?”
江愉帆总觉得小燕子有些熟悉,尤其那双灵活的大眼睛,不过她想了想,没有任何记忆。从小燕子的神色中,她感觉到了敌意,看了一眼边上忠厚的愉妃,江愉帆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咬人的狗不叫”。
乾隆曾经的宠妃、地位高的后妃一个接一个陨落,然而愉妃在再大的风浪中都能明哲保身,到了如今,还能折腾,的确是手段毅力惊人。如果历史上的五阿哥没有早死,如果这里的五阿哥不是“爱情至上”的糊涂人,也许,她还真斗不过这个清朝后妃,哪怕身边有乾隆的保护。
不过,她和愉妃不同,江愉帆勾了勾唇,看向身边的乾隆,眼里暖暖的,她只要乾隆一心对她,孩子们一生康泰。踩着别人尸骨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乾隆注意到了江愉帆的目光,回头同样对她一笑。
江愉帆温和地看向小燕子,依旧是往日标准的微笑:“恩?我们没有叫过你啊?”
小燕子看不出这是客套,只觉得皇后也没有愉妃说的那么可恶,起码态度还是很温和的,胆子又大了一些,刚要张口,边上的愉妃一急,立刻出声道:“回娘娘的话,是嫔妾的想法,小燕子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嫔妾想着是不是应该让她来见一下皇额娘!”
江愉帆摸着下巴,“哦?”了一声,心里来了兴趣,皇额娘……愉妃好自信啊!难道渣渣那么几句话就能给她这么大的信心?渣渣到底要做什么呢?
江愉帆不知道,作为古代人,愉妃根本不会怀疑皇帝会故意认错女儿,混淆皇室血统,这是做皇帝的绝不可被侵犯的事情!
可已经被她影响的乾隆却没那么在意了,或者说,他眼里有了更在意的事情。
这时乾隆说话了:“见见也好,有些事情要问清楚。”
江愉帆看向乾隆,想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还嘴巴死紧,什么都不肯说,既然你不说……江愉帆起了玩心,更加温和地看向小燕子:“小燕子,你娘有没有告诉你,她和皇上是怎么认识的?”
乾隆一听,脸立刻僵了,大声地咳了几下,想插嘴。
江愉帆“温柔”地给他拍背:“皇上,你怎么了?没事吧?”
乾隆觉得自己胸口都共振了,立刻点头,表示没事。
愉妃看着上面的一幕,纠紧了帕子,小燕子却觉得皇后真的挺不错,很温柔,好像和皇上关系也很好,眼珠子一转,不只又在想什么。
愉妃趁着皇帝不再咳嗽,立刻让小燕子回答皇后的问题。她不信,一个深爱丈夫的女人,会不介意丈夫外面的女人!不介意丈夫的风流韵事!
乾隆瞪着愉妃的眼睛都快成利刃了!又立刻看向小燕子,警告她不要胡说。
可惜小燕子神经大条,她根本没体会乾隆的良苦用心,以为乾隆也期待她说几句呢!
“我娘说,皇阿玛为了躲雨,去她那儿‘小坐’,后来,雨停了,皇阿玛也不想走了!‘小坐’就变成‘小住’了!后来……”
江愉帆若有所思地点头,自言自语道:“不是因为躲雨小住,然后遇上了那家的姑娘而是遇上了人家姑娘,这才小住啊!”
乾隆又大声咳了咳,也不说别的了,连忙打岔:“既然这样,那就对上了,你是一人来京城的吗?有没有丫鬟?你一人进了宫难免寂寞,要不要朕把她接进来?”
小燕子一呆,至此,她是完全没有防备了,连愉妃说的不好对付的皇后,也没有怀疑她的身份,所以,她心里踏实了很多。听到皇帝问丫鬟,立刻有些心动。
紫薇身边就有丫鬟,所以她和皇帝说自己有丫鬟很正常吧?这样的话,能不能把紫薇她们带进来?可是,要是紫薇说出了真相怎么办?她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可要是不去见紫薇,要是她告官什么的,会不会有一天她的假身份就被拆穿?一想到有那一日,小燕子就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