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情不自禁?”乾隆冷冷地反嘲。
永琪并没有听出这其中的嘲讽,用力地点头,大声道:“皇阿玛,儿臣喜欢小燕子,让儿臣看着小燕子被砍头就是要儿臣的命啊!而且,小燕子那么无拘无束,根本不能适应这皇宫的生活!这宫里的人也只能看到权势地位,根本不理解小燕子的美好!所以,我只能放弃一切离开了!”
“紫薇,你呢?”
“皇阿玛……”紫薇循着声音抬头,满脸泪水,“皇阿玛,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我与尔康早已互相发誓,心意相通,紫薇也不能接受其他的额驸!”
“哼!”乾隆冷哼,“那这又和含香有何关系?你们沟通外贼,私自偷送含香,破坏满回关系,这也是因为你们情不自禁?朕可真是长见识,这‘情不自禁’的范围真是广啊!”
下首的大臣也是一脸无语,显然正常人都不能理解身为皇子格格,有什么原因能让他们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永琪等人也是一愣,尤其是永琪,其实他并不糊涂,他之所以说小燕子的事,何尝没有避重就轻的意思?然而,今日的乾隆并不打算装糊涂放过他。
“什么‘青不青’‘白不白’的,含香她有喜欢的人,她爱的是蒙丹,蒙丹也爱她,你怎么可以把她嫁给什么叶子!就算你是皇帝,你也不能乱点鸳鸯!”小燕子这些日子在外面嚣张惯了,忘记了乾隆带给她的恐惧,见到永琪和紫薇都突然没了话,立刻跳起来指着乾隆的鼻子大呼小叫。
乾隆厉眼一扫,不被人注意的侍卫显出形来对着小燕子膝盖就是一脚,“砰”的一声,小燕子重重地磕在地上,痛得她龇牙咧嘴,眼泪都出来了。
永琪心疼的爬过去抱住她:“小燕子!”又一脸狰狞地看向那侍卫,“狗奴才!竟敢对我的福晋动手!”
那侍卫面无表情地站了回去。
永琪见他目中无人,自以为受到了轻视,脸色更加难看阴狠。
乾隆抄起手边的镇纸砸向他:“畜生!朕的侍卫也是你能骂的?福晋?你本事很大啊!没朕的旨意还能自己册封福晋!”
镇纸砸在五阿哥的肩头,痛得他身子一缩,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皇阿玛……”
“别叫朕皇阿玛!朕要不起你这个儿子!”乾隆大怒。
“皇阿玛,我们这是情之所至,身不由己啊!皇阿玛!含香和蒙丹的爱情是,永琪和小燕子的爱情是,我和尔康的爱情也是!皇阿玛,爱情,是这世上最不能抵抗的感情,我们遇上了,便被俘虏了,什么礼教规矩、国法家法都顾不得了!皇阿玛您也年轻过,紫薇相信,您能体会我们的心情,我们的所作所为的确伤了您的心,可是,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情’字啊!”
“朕不能体会,也不想体会!朕只问你们,含香是你们送出去的是不是?因为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情人,所以,你们就帮她逃走了是不是?”
小燕子挨了结实的一下,痛得她整个膝盖都没了知觉,以往在宫里的经历已经回到她的脑子里,所以,她紧紧缩在永琪的胸口,不敢发一言。
箫剑从头到尾都没有声音,安静得在场的人几乎都忽视了他。
乾隆的话音落下,只有看不见的紫薇犹豫片刻应了一声:“是!”
当乾隆的目光压迫性地射在永琪身上时,直觉不能回答的永琪扛不住压力,也低低地应了一声。
“小年夜,乾清宫大宴,你把含香藏在车内以替愉妃出宫办事为由偷运其出宫,而后联合紫薇小燕子编造‘含香变蝴蝶’的谎言妄图欺骗朕,朕不受骗,将你们打入宗人府,唯独永琪你,得皇后求情,禁足阿哥所。几日后,紫薇心中有鬼,挡不住愧疚之心向朕说明真相,朕判其三人斩首。而行刑之日,你偷逃出宫,联系上贬为庶民的福尔康,于法场之上假传圣旨劫走重犯逃亡一个多月。永琪,朕可有说错的地方?”乾隆无视底下人的表情,不带任何感□□彩地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饶是如此,周围的大臣,也听得跌宕起伏,暗自咋舌。
五阿哥抱着小燕子低垂着头:“没有。”随即,又立刻激动起来,“皇阿玛,我们是真心地敬爱您!我们也不想假传圣旨违背您的意思!可是,不这么做,紫薇和小燕子就要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到时候,就算您后悔也来不及了啊!”
乾隆气得笑了:“这么说,朕还要感谢你救下了她们,让朕不会后悔了?”
永琪磕头:“儿臣不敢!小燕子只是一个民间女子,可是,紫薇她是……”
乾隆大喝:“永琪!你不要自作聪明!紫薇就算是朕为了满汉一家而认下的女儿,犯了杀头大罪,朕照样不饶!就算是朕的亲儿子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永琪身子一僵,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皇阿玛是告诉他,就算他说出来紫薇是皇帝的私生女,也不会得到宽恕的!而他刚才……竟然威胁了皇阿玛!
而话题中心的紫薇则是一脸心痛,她被那句“为了满汉一家而认下的女儿”深深地伤到了。
这时,福尔康动了。这是福尔康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到皇帝,可也是他最害怕的时候。紫薇、永琪是皇帝亲子,而他福尔康,除了一个远赴西藏的弟弟,什么都不是。福尔康很能审时度势,全然没有原著中的侃侃而谈。因为,这时候的他没有一个当宠妃的姨妈,也没有一个皇帝近臣的爹。福伦,早就在含香那一次,彻底被撸了官职,成为一介平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