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记你的初心了吗?”
这些问题他已经听过无数遍。
可答案重要吗?
即使说出答案,他的生活也不会因此改变。
想到这,褚航眼中的紧张逐渐消退,转而被深深的痛苦与绝望占据。
连按了十几次的门铃,都不见动静。
陈廷宇的耐心开始消散。
他把烦人的衬衫袖扣扯开,衣料推到手臂中央,手握拳重重地砸在门上,声音中已经无法掩饰愤怒——
“不敢开门是什么意思?怕说实话,我瞧不起你?缩头乌龟当习惯了是吗?!”
怕说实话?
算是吧。
让褚航开口承认:“我残废了,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有什么意义?
无非就是世界上又多一个为他感到痛苦、惋惜的人。
家人的悲痛已经够让他喘不过气了,何必再拉上一位?
所以,是不是他继续伪装、隐瞒,让陈廷宇对他失望,就会放过他了?
陈廷宇:“装不在家是吧?行,我就在这楼住下了。有的是机会来找你,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门外的气焰越来越旺,褚航却反倒慢慢平静了下来。他抽了抽嘴角,为自己的刚才紧张而自嘲。
他的眼皮低低垂着,双眸淡漠无神,叫人分不清是绝望还是不在意。
就以这副足够以假乱真的神情,褚航开了门。
他的身子懒懒靠在门沿,这样是最不易显出假肢的角度。
“这不是陈总么?找我什么事?“
样子闲散,语气轻浮。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斯诺克绅士褚航么?
光是看见他这副样子,陈廷宇火气便更盛了几分,他死死盯着褚航,不像多年未见的好友,倒像是来寻仇的敌人。
“你这两年在做什么?”
“没什么。开了个酒吧。”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不打台球了?”终于当面问出了这个问题,陈廷宇的态度严肃强硬。
褚航顿了顿,表情淡然:“国家队不要我了。”
陈廷宇不耐烦,“我问你为什么!”
“你都找上门了,应该已经知道原因了。”
陈廷宇咬着牙追问:“所以你是承认了?”
“承认什么?”